ʚ About Me ɞ

靈狐長期啃書加上腦袋裝滿天馬行空幻想的非自願型宅女一枚。
總有想要把腦袋清空的衝動,所以成立了這個小天地。
非常期待在此與喜愛文學的好夥伴們共同哈啦~
不論是新詩,同人文,原創小說,這裡通通有喔!

碰!

教皇書房的門被狠狠打開,我抬頭,原來是太陽,他背後還有孤月和堅石。

只見太陽他高舉著一隻腳,看來門是被踹開的。




太陽進來就開始憤怒的大吼,我一時之間竟也聽不清楚他在吼什麼。

當他吼完後,我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反射性轉過身來盯著太陽,腦袋一片茫然。


依靠僅存的一絲絲意志力,我迅速步出教皇書房。

書房內沒有人叫住我,此刻我也不想被叫住。


走出去以後……

「剛才……到底怎麼了?」我心底納悶。

正當我準備回想這個問題時,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競技場,而且已不自覺的坐在某顆大樹下。

這顆樹的位置正好處於較隱密的地方,從外頭不容易看到這裡,但是這裡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頭。

確保不會有人打擾的狀況下,我開始回想剛才發生的事……


本來自己正在房間裡和堆積如山的公文挑燈夜戰,卻被一陣匆促的敲門聲打擾。

我有點不滿,皺了皺眉:「我還沒睡,請問是誰?有什麼事?」


「拉芙兒!不好了!妳快開門啊!」門後傳來寒冰焦急的聲音。

寒冰居然直接稱呼我的本名!那事情一定很嚴重!因為我從來沒有聽過寒冰如此叫我!


我趕緊從椅子上跳起來,開了門,只見寒冰氣喘吁吁卻顯得焦躁不安的說:「快到教皇書房!審判長……審判長他……」

寒冰快要哭了出來!


我也不顧寒冰是不是真的會哭,丟下一句:「我現在馬上過去!」,起腳便全速朝教皇書房奔去!

因為光是聽到「審判」兩個字,我就直覺事情不對勁,而且心中十分不安!


來到教皇書房,進門之後……

我走上前去注視著躺在地上的審判,他的身旁蹲著教皇老先生,有九個聖騎士長也圍繞在旁,眼神和我一樣呆滯。


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語的,安靜到我聽的見自己和在場每個人的心跳聲,唯獨他的。


我傾身靠近審判,本來想伸出右手搖醒他,卻發現自己的手猛烈的顫抖,彷彿是被石化般伸不出去,其實是不敢伸出。

而左手則是一直緊握著他的雙手,就算早已冷汗直流,但仍不肯放開。


因為……他躺在一灘血中……


可是審判他看起來好平靜,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一般,但我卻感覺接近崩潰邊緣。


令我不敢直視的滿身傷口、破爛的外袍、凌亂不堪的頭髮,如果不是看到那張冷酷嚴肅的面孔,我絕對不會相信他是一向冷靜且注重整齊的雷瑟 ‧ 審判!

「審判……你到底……怎麼了?」我用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詢問,想要藉此得到他的回應。

沒有任何人回應我。


唰!

我猛然站起,狠狠地拔出幻靈之劍。

決定用未知且唯一的淨化之力賭一把,為了要喚醒我的審判!


「不要衝動啊!幻靈!」暴風和綠葉同聲驚呼。

「拉芙兒!」羅蘭喊出了我的本名,衝上前抓住我的手臂。


我不顧暴風和綠葉的勸阻,大力甩開被羅蘭緊抓的手臂,將大量能量聚集於劍尖,高舉對準自己心口。

誰知,當我準備一劍朝心口刺入時……


匡噹!

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間將我團團包圍,手中的劍應聲摔落。


強光之中我只能勉強看到自己身影,可是沒料到突然有數道劍氣,挾帶著未知的猛烈能量從四面八方就往我爆衝而來。

當下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只能閉起眼,任憑劍氣胡亂在身上劃出無數傷口。


「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個遙遠的聲音忽然傳來。


是誰?


睜開雙眼,沒有看到聲音的主人,卻發現強光早已退去,我還是站在原地。

幻靈之劍原封不動地繫在我的腰間上,剛才感覺到疼痛的傷口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仍舊維持著先前的站姿,好像這道謎一般的強光不曾有過。

我再次茫然了,直到太陽踹門而入……


此刻我倚靠著大樹,思所至此,仍舊想不起來剛才太陽到底吼了什麼。

突然之間,一個思緒閃過,那時的我從太陽的怒吼中得知:審判死了!


審判死了!審判死了!審判死了!


怎麼可能?!


這個震撼的事實一直在我腦海裡放大再放大,讓我頓時陷入一陣痛楚。

我抗拒著不去相信,可是愈是抗拒,感覺痛苦愈是真實存在。


「不——!」我抓狂似的用盡全力低聲撕吼,彷彿可以把痛苦趕出心中一般。

可惜我只感到更深的痛楚再度侵襲反噬,甚至伴隨著許多不願回首的過去層層堆疊。

最後,這一切沉重到讓我雙手掩面抱頭,努力的想把身體蜷縮成一團,極力隔絕那些我不想也不願去相信的真相。


光明神,我真的能善用您賜予的力量完成自己的目標嗎?

但為什麼面對審判的死亡,我卻無能為力?

--------------------------------------------------------(我是分隔線,雷瑟視角)--------------------------------------------------------

「抓審判去關禁閉!難道你們想看他再次半夜溜出去把自己搞死?」太陽咬著牙說。

站在角落的刃金和烈火聞言同時衝到我旁邊,一左一右把被水屬性鎖鏈牢牢捆住的我扛起。


「等等,太陽你真的打算關我?」我難以置信的問。

「不想被關?那你就說清楚,到底瞞了什麼事情?」

我再次沉默了,因為知道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太陽。


這時,我注意到所有聖騎士長都被召集到教皇書房,卻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幻靈騎士長呢?」

「她剛才走出去了。」旁邊的教皇開口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我突然心急了,對著太陽大吼:「為什麼不攔住她?如果她是去做讓自身陷入危險的事呢?!」

「審判騎士長,你不也做了讓自身陷入危險的事?」太陽用極為冷淡的語調回答。

我一愣,思緒隨即跟著冷靜下來。


「讓我去找她,之後你們就可以直接抓我去關禁閉。」我向所有人保證。

----------------------------------------------------(我是分隔線,第三人稱視角)----------------------------------------------------

(雷瑟 ‧ 審判走出教皇書房不久……)

「奇怪?審判怎麼談到幻靈的事就會變的情緒化?」

太陽歪頭看著門口,對於好友反常的舉動很是不解。


「欸?太陽,你不知道嗎?審判他呀……」

暴風一手搭上太陽的肩,然後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最後故作嘆氣惋惜貌。


「暴風你確定?」

太陽實在沒辦法把暴風說的內容和審判做連結,畢竟他也不是不了解自己好友的個性。


「你是傻了嗎?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大地雙手交叉,用鄙夷的斜眼看向太陽,擺明是不相信太陽不知情的樣子。


「大地你……」太陽本來要回嘴,卻忽然記起某個半夜審判急忙呼叫他的事。


那時的審判……也是為了幻靈的事在著急!


想到這,太陽才恍然大悟,整個人激動地跳起來,一臉吃驚的大叫:「光明神啊!你們的意思是審判真的會成為第一個脫離單身的十二聖騎?!」

----------------------------------------------------(我是分隔線,回到幻靈視角)----------------------------------------------------

嗯?怎麼有腳步聲?


維持蜷縮的姿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恐慌的情緒使我的警覺性比平時更加敏銳,發覺附近有人正在靠近。

我緩慢地抬頭,此刻一個令我不可置信的身影,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是雷瑟 ‧ 審判!

真的是他!


看見他,我再也壓抑不住剛才內心深處的傷痛,起身便往他衝去。

我直接撲向審判,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開始放聲痛哭。

「嗚嗚……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勉強擠出這句話,繼續哭著。


審判好像愣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沒有移動,還用他的雙手將我緊緊擁抱著。

在他的懷裡,我能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似乎找回了熟悉的安全感……


如果說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可能就是像這樣哭到精疲力竭吧……

--------------------------------------------------------(我是分隔線,雷瑟視角)--------------------------------------------------------

懷中的拉芙兒泣不成聲。


就在剛才太陽暫時放行讓我去找她後,我沒有多想,直接快步走向我們最常見面的地方:每晚練劍的競技場。


一接近競技場,我看見一個蜷曲在樹下的身影,正是拉芙兒。

也許是走路時腳下的落葉發出聲響驚動了她,她抬起頭,下一秒卻衝上前來撲在我身上,接著開始哭泣。 

「嗚嗚……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嗚咽。


聽見她的話,只覺得心頭突然一揪,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對她來說是如此重要。

我默默地伸出手把拉芙兒緊緊抱著,讓她在自己懷中像個孩子似的哭泣。

----------------------------------------------------(我是分隔線,回到幻靈視角)----------------------------------------------------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審判卻一直保持著沉默讓我像個孩子似的在他懷中哭泣,直到我的哭泣從大聲痛哭漸漸變成了小小的啜泣。


「拉芙兒……」審判輕喚我,我這時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

「真的是你嗎?審判?」我有點擔心的問,好怕這只是自己的幻覺。


在眼睛還充滿不少淚水的模糊之中,我看不清楚審判的臉龐,只感覺到審判用他溫熱的手,一點一點地替我拭去從眼角滾落的淚珠與臉上的淚痕...


「是,太陽把我復活了。」審判低下頭,輕輕的在我耳邊回應。

「妳不會不相信審判騎士吧?」他又微笑著問。


雖然他的笑容還是那麼不協調……

--------------------------------------------------------(我是分隔線,雷瑟視角)--------------------------------------------------------

「事情是這樣的……」


我和拉芙兒並肩而坐,靜靜聽著她將一切娓娓道出。

她說完時鬆了口氣,似乎是把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


不過對於拉芙兒的衝動行事,讓我不禁皺起眉頭,開口告訴她:「我不希望妳為了使用『淨化之力』而陷入未知的危險,更不希望妳因為使用這個力量而離開。」


拉芙兒先是低頭沒有答話,在沉默一會兒後點了頭。


「那我得趕快回去了,魔獄、刃金和烈火還等著我,太陽命令他們把我關禁閉。」我最後苦笑著說,一邊舉手撥順她因為剛才的哭泣而顯得凌亂的瀏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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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瑟 ‧ 審判與格里西亞 ‧ 太陽正步行前往粉紅家)


「審判,我說你不是要去找粉紅聊天嗎?瞧你的臉沉的跟鍋底一樣黑,她是欠了你一屁股債還是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你這是準備去興師問罪?」

格里西亞歪著頭檢視著自己好友的表情,並提出質疑。




雷瑟正思考著一件令他十分在意的事,根本無暇理會格里西亞的陶侃,於是以最簡便明瞭的公式話語應付他:「我是『嚴厲的』審判騎士,表情一向如此。」


「嘿嘿!既然審判你這麼想打爆粉紅,就順道幫我出氣吧!誰叫粉紅最近老是和我不對盤,一直和我搶寒冰做的甜點。」

格里西亞才不願繼續追究雷瑟此時嚴厲的表情是否屬實,他心中正盤算著終於能夠從粉紅那裡讓自己的聲勢扳回一城。

他想,粉紅再怎麼厲害,也不會喜歡被雷瑟充滿威嚴的眼神死瞪著,和被他的審判神劍打趴吧?


看著「仁慈的」太陽騎士為了如此幼稚的事情而再次勾起狡詐的笑,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拍了拍手做出處理乾淨的動作,雷瑟感到十分無奈,重重地嘆了口氣。


「喲!我的乖徒弟太陽,你怎麼把大名鼎鼎的審判騎士拉來巫妖寒酸的住所呢?」站在自己住家大門外的粉紅,遠遠瞧見兩人便開始用她尖銳的聲音大肆喊叫。

「審判約我找妳『聊天』!」

其實格里西亞並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卻還是趁機加強語氣想嚇嚇粉紅。

「呵呵!進來坐吧!」


粉紅十分明白他們各自的來意為何。


太陽、審判、粉紅三人分別在客廳不同的角落坐著。


「我說粉紅,妳好像變胖了?是不是吃了太多我的藍莓巧克力啊?」格里西亞斜眼瞄著粉紅,率先開口便是酸言酸語。

對於上次來拜託粉紅幫忙,結果害自己得拱手讓出整袋寒冰做的超甜藍莓巧克力一事,格里西亞仍是氣憤難耐。


「嗚……太陽你怎麼可以說人家變胖了!」粉紅捂著臉故作傷心樣說道。

但是她幾秒後又嘟起嘴,指著格里西亞的鼻子指控:「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你的巧克力,那我變胖太陽你要負責!」


「妳……!」太陽聽到粉紅的指控更是氣的直跳腳。


面對兩人的唇槍舌戰,雷瑟根本插不上話,更別提想要一解心中疑惑。

這樣的場面使得他再度感到無言,眉頭又習慣性的深深皺起。


「太陽,你別鬧了,我有事想問她。」

眼看兩人顯然沒有停止胡鬧的跡象,雷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終於出聲制止他們。

他一手把想要衝上去海扁粉紅的格里西亞拉回座位,一手擋住了對著格里西亞呲牙咧嘴的粉紅。


「粉紅,我就直說了,為何妳知曉幻靈騎士長血液中不含任何聖光之事實?經我查證,這點是連教皇陛下都不清楚。」

雷瑟雙手抱拳,開口的語氣與其說是詢問,更像是逼問。


「唉唷?我也不知道欸!況且身為巫妖怎麼可以隨意透露自己的消息來源呢?」

粉紅故作無辜地搖頭,還輕鬆自在地晃動雙腳。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格里西亞說話了:「粉紅,妳就別賣關子了!」

因為他已經明顯感受到坐在旁邊的雷瑟表情格外凝重,平時已銳利的眼神寫滿憤怒、嘴角下垂、眉頭前所未有的深皺,一張酷臉酷到了極點,周身黑壓壓地沉重氣壓籠罩著。


「哼……那個幻靈一切的力量幾乎都是來自她那把劍和她接受過的『特殊指導』。我們睿智的審判騎士你想想,一個沒有經過你們聖殿正規訓練的聖騎士,有可能聖光量如此豐沛嗎?所以她的血液不含聖光也是正常的。」粉紅十分不以為然解釋道。

「至於我怎麼知道的?再次強調,這是本人機密不可公開。」粉紅冷眼看了看雷瑟。


「粉紅妳的回答根本犯規!審判可是問妳如何知曉!」格里西亞拍桌抗議。

他一向了解粉紅喜歡做事加些惡趣味,擔心她會把算盤打到雷瑟頭上,最後遭殃的是他自己!


「太陽,沒關係,這樣就夠了。」雷瑟開口制止住格里西亞,轉身準備離開。

「還有,以後太陽的巧克力會由我保管,想要的話請親自來聖殿,如果妳不怕被追殺的話。」雷瑟幽幽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和格里西亞步出大門。


(回聖殿的路上)


「哈哈!粉紅氣到發紫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太舒壓了!話說審判,你怎麼會問粉紅有關幻靈的事情?你好像很關心她喔?」


聽到格里西亞的提問,雷瑟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也答不上話。


這時他剛好瞥見格里西亞一直偷瞄甜點店的方向,乾脆回答:「太陽,我今天沒空幫你翻牆買藍莓派了。」

「可惡,你又當我肚子裡的蛔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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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白天忙著和教皇老先生研究法術,都忘了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但是今天都快過完了,我還沒把它完成,更別提送出去了……」

我心裡一面嘀咕,一面趕工著手中的東西,眼皮卻愈來愈厚重。


「哈啾!」窗外的風讓我冷不防地打了一個大噴嚏。

奇怪?明明最近的天氣一點也不寒冷,怎麼一吹風就打噴嚏?

不管那麼多了,要把手上的東西趕快完成趕快送出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

「呼……終於完成了。」我鬆了一口氣,滿意的看著桌上的成品。

忽然間,我卻發現自己早已全身冒滿冷汗,雙手還微微顫抖外加無力感。


該不會……?

我趕緊吃力的伸手往自己臉上一摸……

「好燙!」

果然……我發燒了……


為了準時在今天把東西送出,也趁著身體現在勉強還能移動,我連忙將東西放進口袋,緩緩走出自己房間,緩緩朝他的房間前進。

拖著吃力的步伐和昏昏欲睡的腦袋,我來到了他的房門前。

當我努力舉起其中一隻幾乎已經不聽使喚的手,敲了敲門,聲音卻小到連我自己都差點聽不到……


這時,房門開了。

在我開口說:「審判……」,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朝面前的人暈了過去……


恍惚間,我彷彿聽見審判一邊輕聲喊著我的名字,一邊喊著:「太陽!快點過來幫忙……」

最後我無力的把眼睛一閉,什麼也聽不見了。

--------------------------------------------------------(我是分隔線,雷瑟視角)--------------------------------------------------------

就在剛才,我批閱公文時聽見細微的敲門聲。

原以為是太陽又要叫我翻牆買藍莓派而不想理睬。


但是直覺告訴我必須開門。


沒想到開門所見卻出乎意料的是幻靈迎面倒下。

我立刻攙扶住她,發覺她的體溫高的嚇人,轉頭直接呼叫隔壁房的太陽。


太陽睡眼惺忪的從房內出來。

「審判你……?!」他看見我頓時一臉驚訝。

「幻靈騎士長發燒了,先施展治癒術。」我下令。


太陽隨即丟出一團治癒術到幻靈身上,接著他左瞧右瞧開口問:「審判,幻靈臉色沒有好轉,發燒好像不能用治癒術治療?還是因為她的體質?」

「我不清楚。」

「那你找教皇好了……啊!」太陽哀嚎一聲,因為我忍不住敲他的頭。

「不行!萬一教皇陛下知道幻靈的體質後決定驅逐她呢?!」

憶起仰望星空時眼角泛著淚光的幻靈,我否決了太陽的提議。

太陽狐疑的盯著我。

「算了,太陽你先回去吧,我自行處理。」


眼前的幻靈,或者說是拉芙兒,睡的十分不安穩。

她持續冒著冷汗,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做惡夢而發出微弱的呻吟。


我雖然有照顧傷患的經驗,卻從來沒有照顧過發燒的病人。

在完全沒有辦法處理的情形下,只能站在一旁等待避免突發狀況。


忽然,我回想起年幼的自己也曾經發燒。

我放輕腳步安靜的走出房間,從聖殿廚房打了一盆熱水回來。

接著在櫥櫃找了一條乾淨的毛巾。


將椅子拉至床邊坐下,我小心翼翼地用熱毛巾擦拭掉拉芙兒額前的汗水。

來來回回重複為她拭去汗水後,她過高的體溫終於逐漸下降。


我仔細端詳著熟睡的拉芙兒,她一向精緻的臉龐此刻因為發燒微熱且通紅,隱約透出些許稚氣,而她的呼吸聲也因此稍感急促。


為什麼和每個人都能相處融洽的拉芙兒,總是喜歡主動找上自己?

而我自己似乎也十分習慣她的存在?

她帶給我的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就在自己沉思著這些不曾有過的疑惑時,處於睡眠狀態的拉芙兒忽然嗚咽:「我不要離開!」

沒想到在還未反應之際,她又低聲嚷著:「我想回去!」,且全身開始顫抖。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我不自覺地一手握起拉芙兒的手,另一手輕拍她的肩,放柔語氣安撫她:「拉芙兒,沒事的……」

但接下來同樣是她無意間蹦出的一句話,卻讓我所有的動作倏然而止……


「審判,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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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只見自己躺在床上。

可是靠窗的床、白色的天花板、整齊的書櫃和乾淨的地板,這絕對不是我自己的房間。


正感到疑惑,我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是暈倒了?

暈倒前……我在審判房門前?!

難不成這裡是……?


思考的同時,突然發現床邊的桌上放著一盆水和一條折好的毛巾,而自己身旁還趴著一個人。

那人一頭黑髮一身黑衣,臉上略有疲態……正是審判本人。

看起來,好像是審判留我在他房間,而且徹夜照顧了我。


就在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審判,並猶豫該不該叫醒他時,他輕輕的動了一下,雙眼一睜,接著慢慢抬頭。

他的黑色眼眸正好與我四目相接。


「妳感覺好點了嗎?」審判用他低沉的嗓音簡單的問。

「嗯……好多了。」我連忙移開自己的眼神。

「那我去幫妳拿早餐過來吧。」審判說完,起身便往門口走去。


「等等!」我想起了自己要來找審判的原因,趕緊叫住他。

他在原地轉身過來,默默不語的看著我。


「其實我來找審判你是因為……」我邊說邊從口袋拿出東西,還想要起身下床。

哪知在我用手撐起身體,已經腳踩地準備站起時,雙腿可能是因為體力還沒完全恢復突然一軟,頓時整個人失去重心,就要面朝地板倒下,手中的東西也因此滑落。


忽然,我感覺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的肩膀,讓我不去撞上地板,接著順勢將我拉往他身上輕靠。


我驚訝的抬頭,和審判對上眼的同時,發現此刻他並沒有半點平時的冷酷,反倒眼神中充滿關心和溫柔的暖意。

他整齊的黑色瀏海離我好近好近,近到連髮絲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聽的到他平穩的呼吸聲……


天啊!我和他的臉距離絕對不超過十公分!


我趕緊低下頭,有股想要逃離的衝動,只是被他雙手緊緊的環繞著而無法掙脫。


我感覺自己已經滿臉通紅到可以煎蛋了!


「妳再休息一下吧,等吃完早餐再離開也不遲。」審判帶著溫柔但堅決的語氣說。

不等我回答,他便輕輕的將我抱起,放回床上。


「還有……這個是……?」審判忽然問我,指著他手中原本要掉落到地上的—鵝黃色小盒子。

「……生日禮物。」我呆了半晌,對於剛才審判突如其來讓我心頭小鹿亂撞的舉動,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只好簡單回答。

「送給我的嗎?」審判的語氣好像有點訝異。

我靜靜的點頭。


為了準備那份禮物我下了十足的功夫。


外盒是利用聖光染色,可以保護放置在裡面的東西,還為了不讓它太快褪色,我連續三天使用大量聖光,消耗掉極大的體力。

至於內容物……


看著審判打開它,拿出盒內的東西。

我鼓起勇氣表示:「是一條手帕,我直到昨晚才完成的,本來想在昨天準時送來給審判你,只是……」


想到這,我臉又紅了,還沒說完的話頓時卡在嘴裡。

審判細細端詳著手帕以及一張小卡片,站在一旁,也保持著沉默。


其實我足足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和精力準備這條手帕。

每天熬夜一針一線在潔白的手帕表面縫出極為複雜的審判標幟,角落還用金色絲線縫上了他的名字。


現在想想,或許是我一次耗費太多聖光和體力,身體一時之間不堪負荷,才會生病發燒?


至於卡片,我僅僅寫了:「審判生日快樂!謝謝你總是在我出糗和心情低落的時候幫助我。」


這時,我瞥見審判的嘴角微微上揚,雖然仍是個因為長期繃著臉而顯得顏面肌肉有點不協調的笑容。

他走向我,看似要在我身邊坐下。


沒想到審判卻彎下腰,低下頭,輕聲在我耳邊說了句:「謝謝妳,我很喜歡。」

接著他再度湊近我,距離又僅剩十公分……


他伸出手摸了我的額頭,彷彿是確認我沒有再發燒後,便轉身走出門外。


我覺得自己心跳頓時落了好幾拍,加上呼吸彷彿停滯,只差沒再次暈過去了。


過不久,審判回來了,他一手端著一看就知道是兩人份的早餐,一面用另一手拉了他的辦公用椅到床邊,也就是在我身邊坐下。

一開始,我們都安靜的低頭吃著早餐。直到我吃完後,抬頭發現審判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怎麼……怎麼了嗎?」我突然對這沉重的氣氛感到緊張,講話變得有點結巴。

「拉芙兒,妳昨晚暈倒時,我請太陽施展治癒術,奇怪的是竟然毫無用處。讓妳躺下後,本來要替妳把腰際的劍卸下,卻發現無法將劍拿遠離開妳,因為只要距離一遠,妳的劍便會有刺眼的光芒和微弱的劍氣一齊發出。而你發燒昏睡時,口中有時喊著『我不要離開』,但沒多久又會喊『我想回去』,身體顫抖、雙手不停揮舞還直冒冷汗。妳只是做惡夢嗎?還是這一切另有關聯?」審判問完便開始低頭沉思。


呃……我都忘了審判有驚人的洞察力和發現疑點後就會開始思考真相的職業病。

更尷尬的是,其實我真的都不曉得自己有說過那些話。


既然這樣……我該說什麼?


「審判……我喜歡你!」只好用盡全力壓抑心中的害羞,努力說出雖然毫不相干,卻是自己深藏已久的感情。

但是語畢還是不好意思的撇開頭。


「妳昨晚已經親口告訴我了……」

突然背後傳來小小的聲音,我趕忙回過頭來。


審判好像在偷笑?


我以為是自己眼花,停頓了幾秒後,接續表示:「但是有關你問的這一切,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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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著馬,跟隨前頭的審判在前往葉芽城外圍某個老舊刑場的森林小徑上,也就是他之前發現太陽神劍遺落的地方。

回想起昨天審判忽然來敲房門,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問我能否和他一起出任務。

想想可能是和太陽有關的事,我立刻欣然答應。

不過說真的,聽到他詢問的當下,我差點過於興奮,還好沒有激動地暈倒。

畢竟,這將是第一次和審判單獨長時間相處吧?




我們馬不停蹄抵達目的地後,審判隨即開口:「幻靈,麻煩妳待在這裡觀察現場好嗎?我打算去附近巡視。」

他向我說明分配的區域,以及指示詳細的工作內容。

「沒問題!」我點頭道。


審判負責勘查周遭森林,他來回搜索找尋可疑的蛛絲馬跡。

而我環顧四周後,唯一讓人起疑之處,莫過於之前因為大爆炸而形成的巨型坑洞,洞內還留有大攤血跡。


於是我跳入坑洞,蹲下身隨機抓取一把泥土,將其中沾染血漬的部分輕輕搓揉。

藉由幻靈之劍的感應,果然不出所料發現血漬中聖光濃度高的驚人。


只有身為太陽騎士的格里西亞才會有如此充沛的聖光。


為求謹慎,我反覆多次檢視,確認結果一致。


我趕緊爬出洞外,向審判大喊:「審判!坑洞內的血跡確實含有大量聖光,不排除就是太陽的。」

審判快步而至,聽取我的報告後,他眉頭深鎖、不發一語。

知道他在思考,所以我也安靜的在旁等待。


「幻靈騎士長!能麻煩妳鑑識現場周圍樹幹上的刻痕嗎?」

「好!等我一下喔!」

將衣物上的塵土拍落乾淨後,我走向距離自己不遠的一顆杉樹。


仔細觀察發現樹幹上的刻痕十分細小而清晰,像是某種古文字或符號排列組合,下方還刻出一個箭頭。

尋著箭頭所指引的方向看去,正好對上另一顆樹。

沒想到湊上前一看,樹幹刻著相同類型的符號,且同樣刻有箭頭指引。

於是我繼續依循箭頭指示,查看每一顆皆有刻痕的樹。

最後居然剛好環繞了坑洞現場一圈!


直覺判斷告訴自己這些符號最近才看過。


我連忙跑回營地,從背包中找到紙筆。

將發現的符號描繪謄寫,並把範圍用框線圈起後,我終於明白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這是一個超大型傳送法陣。

正是與當時教皇和粉紅所使用的相同。


只是這個傳送法陣如此巨大,莫非是被傳送者人數眾多?

但是當初傳送十位聖騎士時,教皇所畫的法陣大小不過佔據審判房間的一半而已。

難道是要掩人耳目,不讓被傳送者發現法陣的存在?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使警覺性頗高的太陽也忽略了隱藏的危機。


將線索告訴審判後,我們各自持續重複著一連串的分析與推測,對於事件的來龍去脈也大概有些頭緒了。

目前為止,審判推測此處為太陽遭襲擊的第一現場,並且被人以法陣傳送離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夕陽即將西下。

眼看天色漸暗,我想今天一時半刻應該不可能釐清完整的事情真相。

而且忙碌整天,不知不覺疲勞感也悄悄爬上身,是時候該休息了。


我走向仍處於工作狀態的審判,從後方輕拍他,問:「審判,天色很快就要轉暗,我們今天的進度也差不多完成了,要不要先紮營休息?」

審判他抬頭望望天空,然後回答我:「嗯,等我把這邊的分析做個結束。」

「那……我先去附近森林裡找一些可以煮晚餐的食材喔~」


我不敢跟審判直說剛才自己翻找行李時,才知道教皇老先生配給的食物根本就是「不能給人吃」的那種。

所以還是自立自強找食物果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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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你到底隱瞞我們什麼?


我凝視著手中帶血的塵土,以及依照之前經驗判斷,我很清楚知道除非是太陽身負要事,否則他不會輕易將太陽神劍攜出聖殿。

故太陽神劍必定是由他本人親自帶離。


「審判!這些食物夠嗎?」

我抬頭,原來是幻靈從森林走出來,雙手還抱滿各種食材。

有些野外常見的食材一眼就能認出,但其中卻有連常因工作出外紮營的我也叫不出名稱的。


「足夠了,我們不是來野餐的。」我簡單的回應她。

看著過多的食材,我承認的確感到無言。

「啊哈哈……我沒想到這片森林的資源這麼豐富,有不少很適合烹煮的果實,所以不小心採集太多了……」

幻靈自嘲的說,可是我發覺她眼神有點失落。


我們就這樣沉默了幾秒。


接著幻靈突然跟我表示她忘了烹煮晚餐需要燃燒用的樹枝,匆匆忙忙的就跑進森林。

是我剛才無心的話傷到她了嗎?


難怪太陽總是說有時我無心的話,會因為擔任審判騎士習慣使用的嚴肅語氣而傷人。

雖然我對此感到抱歉,但是一時半刻也想不出安慰她的話語,決定先完成紮營事項讓她可以好好休息。

憑藉以前良好的野外求生訓練與經驗,使我十分輕鬆迅速的完成帳篷的搭建。


「幻靈騎士長,如果妳會介意剛才我所說的話,我很抱歉。」我走向正在運用營火煮飯的幻靈,開口表達自己的歉意。

看著幻靈持續攪動鍋中的食物而不發一語,我以為她仍在意之前的話。

「幻靈騎士長,我……」

正當想繼續向她解釋時,沒想到她卻忽然轉頭,向我露出比平時更燦爛的笑容說:「是我想太多了,我本來就應該知道審判你的話不會有惡意。對了,你要試吃嗎?」


能如此輕鬆的回應我,看來是她先釋懷了。

----------------------------------------------------(我是分隔線,回到幻靈視角)----------------------------------------------------

我和審判正坐在營火旁享用晚餐。

「這是用麵包樹的果實與新鮮蘑菇熬煮的濃湯,還放入在這片森林特有的香草調味喔!」我滔滔不絕地向審判講解菜餚。

「還有……」

只是審判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語,我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他對晚餐的感想。


不過剛才偷偷瞄見他沒有猶豫的將濃湯一匙匙送入口中,我想應該有符合他喜歡的口味吧?


用餐完畢後,我們仍圍坐營火旁。

當喜愛熱鬧的我實在受不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奇怪氛圍,想努力找話題和審判聊天時,他卻率先開口:「幻靈騎士長,對於剛才……」

「審判,我真的已經不在意剛才的事了。」

知道審判他一定比我還執著於自己說出的話,我微笑著再次告訴他。


這時我想起一件事,於是挪了挪座位往審判的方向靠近,接著扯扯他的衣袖。

趁他回神看向我時,我立刻直截了當的問:「審判,反正現在沒有其他人,你可以不用稱呼我的職稱,直接叫我的本名嗎?」

審判像是愣了愣,然後點頭。


「那以後私底下都要叫我拉芙兒喔!」我十分開心地笑著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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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私底下都要叫我拉芙兒喔!」

眼前幻靈騎士長說著這句話,而她臉上甜美的笑容,讓我有一股熟悉感。


其實自從幻靈加入的會議上,我已覺得她似曾相似,有著曾經相處過的感覺。

而她彷彿也很了解每一位聖騎士的個性與想法,就連對我也不例外。

因此和她相處,的確不會感到壓力。


「幻……拉芙兒,妳好像對這片森林的環境很了解?」對於幻靈能夠找尋到特有的植物作為晚餐食材一事,令我十分好奇。

另外我承認一時要改口有難度,畢竟我只有直接稱呼過太陽的本名。


只見她眨眨圓亮的雙眼,沉默一陣子才緩緩回答道:「因為我加入聖殿以前獨自住在這片森林中。」

沒想到未等待我回應,幻靈接著述說起她在森林中生活的故事。


「……之後,我便加入聖殿了。」她說完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


當我將行李整理完畢從帳篷走出時,發現幻靈正仰望著星空。

但是不知為何她的眼角邊似乎閃著一滴淚光。

是因為一個人的孤獨嗎?

我想起幻靈在故事裡並未提起她的父母。

比起幻靈,我一直很慶幸年幼的自己失去雙親後仍有叔叔嬸嬸的拉拔照顧。


我走向她,輕輕的將手搭上她的肩膀並輕輕的說:「拉芙兒,時間不早了,今晚我守夜,妳去休息吧。別忘了明天清晨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嗯。」幻靈罕見的簡略回答我。

----------------------------------------------------(我是分隔線,回到幻靈視角)----------------------------------------------------

平躺在帳篷內的我,正兩眼直盯帳篷頂端。

歷經整天的忙碌應當感到睏倦,此刻的我卻是雖有睡意而遲遲無法入睡。

按照過往經驗,預計今夜又將輾轉難眠。


我翻身望向帳篷簾幕,心想剛才的審判不知為何突然輕聲細語的提醒我先自行休息?

而今天同樣認真投入工作的他,還要獨自守夜會不會操勞過度?

還有……

我再度翻身胡思亂想了一陣子。


許久之後,我仍然難以入眠,於是開始回想今天所發生的種種。


其實我非常訝異審判願意帶我直奔案發現場,分配工作時也把勘查現場的重要責任交付我。

雖然審判沒有表明什麼,不過或許是因為自己有贏得他的信任?

加上自己分析發現大量太陽的血跡與辨別出可疑的傳送法陣的重大證據,至少應該沒有辜負這份信任吧?

而晚餐時審判對於他所說出口的話耿耿於懷的表情,不禁令我懷念起曾經提及在自己年幼時認識的男孩。


他們都有著相同的執著。


也因此當審判問我為何對這片森林熟悉時,我才會不自覺地想道出自己以前的故事。

但是我並未告訴他有關男孩的一切。


直到剛才偶然抬頭望見熟悉的星空,才知道其實自己心裡好想親口告訴那個男孩,我已經不再害怕了,而且我就在你的眼前。


想著想著,終於睡意漸濃,打了一個呵欠,眼前開始矇矓……


熟悉的夢境裡,我再度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之中。

因為四下無人,我向前疾走著,極欲脫離濃霧區域。

可是這次自己怎麼走都無法走出這片奇怪的霧。


正當苦無對策,面前的霧中出現了一隻手,像是要帶領我。

雖然不清楚這隻手從何而來,但是憑著一股對其莫名的安全感,我也伸出自己的手。


就在那隻手快要握住自己時,自己的腳下卻突然竄出數根佈滿血色黑紋的深綠藤蔓!


藤蔓纏住我的雙腳,猶如數條毒蛇發現同一隻獵物般迅速撲上前,將之緊緊纏繞,甚至不斷向上爬升,絲毫不給獵物半點喘息的空間。

無論如何用腳猛踢、用手硬扯,都沒辦法擺脫糾纏。

隨著藤蔓糾纏的力道愈趨強悍,感覺雙腳肌肉開始緊繃、血管急遽收縮、神經更是劇烈抽痛。

最後藤蔓居然將我絆倒,接著往反方向把我拖走!


眼看自己離那隻救命手愈來愈遠,我實在是著急地快哭了。

沒想到朝身後藤蔓行進的方向一看,竟是一個無盡黑色深淵!


「啊!」

就在即將被藤蔓拖入深淵之際,我從夢中驚醒。


「拉芙兒?發生什麼事了?!」

只見帳篷簾幕忽然被掀開,審判隨即衝了進來,銳利的眼神警戒地環顧四周,手早已按在腰間的劍柄上,做好了戰鬥準備。


「我……」剛被惡夢驚醒的我,一時之間無法答話,只好趕緊揉揉眼睛。

可能是沒有發現任何敵人,加上看見我毫無損傷,審判放鬆了神情,手也離開劍柄,默默地坐在我身旁。


這時,我注意到審判的頸部依稀可見數道細長的黑紫色瘀血,雖然被他的黑袍遮擋而相較不明顯,卻可以看出瘀血一路蔓延到左肩。


「做惡夢嗎?」審判開口問。

「嗯,一個有點熟悉卻不相同的惡夢。」我快速回答著,「那你怎麼受傷了?頸部有瘀血……」接著小心的詢問。

「小傷而已,放心吧。」

「可是……」我覺得那瘀血愈看愈不對勁,甚至懷疑瘀血是延伸至審判的後背。

「真的沒事,拉芙兒,妳繼續休息吧,我在帳篷外而已。」審判說完就要起身走出帳篷。


「審判等等!」我反射性的叫住他。

審判回頭,疑惑的看著我。


「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呃……或許我可以幫你檢傷。」

我被自己衝動叫住審判的舉動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強擠出這句話。


審判他沒有答話,無聲地坐回剛才的位置,拿掉外袍,使身上的瘀血變得清楚可見。

定睛一看,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那並非普通的瘀血。


看見那個不尋常的瘀血,我有點焦急的問:「審判你不是一直在帳篷外而已嗎?你知道這是什麼傷嗎?!」

「我發現附近有不明的黑影,跟到湖邊便不見蹤影。可能是那時不小心被樹枝劃傷的。」審判平淡的回答。

「這是『虎斑毒藤』造成的『虎斑毒』!它普遍生長在這片森林,尤其是有水的地方。被分枝劃傷會出現看似瘀血,其中卻散佈紅點,有如虎斑的傷痕。沒有立刻處理的話還會持續蔓延,甚至侵蝕肌肉組織!」


我試著聚集聖光,想藉由治癒術幫審判療傷,但是他向我搖頭表示他已經嘗試無效。

於是我決定依照以前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幫審判療傷。


再次翻找行李,我從背包底層拿出小型醫藥箱,告訴審判:「我要去採一種藥草,馬上回來。」

隨手抓了一個容器,我便迅速地步出帳篷。


行走於漆黑的森林中格外陰森恐怖,雖然在這居住過一段時間,但是人總是本能的對黑暗感到恐懼。

終於找到審判所說的湖泊後,我立即摘採幾片可以解虎斑毒的葉子,再用帶來的容器盛滿了湖水,接著奔回營地。


「拉芙兒,我怎麼覺得妳很像巫醫?」審判站在帳篷邊,嚴肅的臉上掛起一絲苦笑。

我低下頭,熟練地將葉片搗碎成泥狀,「巫醫?那審判你不怕被下毒嗎?」,同時加入簡單的化瘀藥混合,「我對有毒的植物都很了解喔。」,再緩緩倒入湖水攪拌均勻,最後施加聖光增強藥效。


「巫醫拉芙兒的解毒藥膏調製完成了。」我端起藥膏,笑嘻嘻地告訴審判。

審判點頭,「麻煩妳了。」,接著他走近我,背對著我坐下。


於是我用手指沾取少許藥膏,湊近審判仔細的將藥膏塗抹於他的頸部。

隨著藥膏碰到瘀血處,立刻產生了作用,紅點迅速消失,黑紫色的地方也漸漸褪色。


頸部處理完畢後,我打算轉向治療審判的左肩。


礙於審判的肩膀幾乎都被他的黑衣遮擋著,我只好謹慎地從沒有被衣服遮住的部分開始塗抹。

眼看其餘的傷痕範圍仍然很大,我一邊塗抹,一邊想要伸手拉開審判的衣物,卻又覺得十分害臊,使得塗藥的動作停頓多次,總之就是無法順利完成。


「呃……」

正當自己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明明看不見我的表情的審判,卻彷彿知道我的困擾,無聲無息迅速地脫去了他的上衣。


不出所料,審判的後背同樣佈滿了虎斑毒。


但是見到審判突如其來俐落脫去上衣舉動,以及瞥見他訓練精實的背肌,不禁令我感覺臉紅心跳,反而更加手足無措。


「拉芙兒?怎麼了嗎?」審判的聲音聽起來全是疑惑。

「呃啊……沒事,我只是恍神了……」我萬分尷尬的敷衍回應。


為了不影響審判的時間,我只好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努力的整頓呼吸。

直到情緒稍加平復後,我垂著眼瞼,專心致至的繼續執行療傷的任務。


當治療告一段落,我連忙說:「嗯……審判……傷口處理好了。」,接著匆匆撇頭,不敢直視審判。

「謝謝妳,拉芙兒。」審判輕輕的向我道謝。

藉由聲音確認審判已經穿好上衣後,我才慢慢的回過頭。

不過審判沒有再開口,他隨即步出帳篷,繼續替我守夜。


唉……果真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我們便快馬加鞭趕往下一個目的地,繼續追尋真相。

在歷經三天的奔波探查,所發現的證據總算一一串聯,得到結論後,我們隨即打道回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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