ʚ About Me ɞ

靈狐長期啃書加上腦袋裝滿天馬行空幻想的非自願型宅女一枚。
總有想要把腦袋清空的衝動,所以成立了這個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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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吾命騎士同人〉曾經存在的存在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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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公告:靈狐計畫閉關練功,因為不知時間長短,故將暫時停更本文,但

是保證不會棄坑的!((被圍毆

期間還是會不定期發個節慶文之類的小短篇,敬請支持唷~


「你失蹤以後,我們就到處找你,……既要忙著找你又要撤離整座葉芽城。」暴風一面改公文,一面說道。

「還要處理夏洛特和施分的事情,……沉默之鷹也只是半信半疑。」堅石點點頭,接續說著。



「教皇說施分的房間有空間重疊的現象……」刃金邊騷腦袋邊表示。

「不過因為我們怕正式起衝突會傷到民眾,……」綠葉跟著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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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圍坐在會議室裡,正開著緊急會議……


「什麼?!太陽的失蹤是因為被抓走了?!」

因為實在太震撼了,令一直留守在聖殿的我不免吃驚的大叫。



雖然這消息是從一向正經八百且絕對不會說謊的審判口中得知。


「所以我們正在研擬如何成功救出太陽,並制止施分和夏洛特的作戰對策。」

審判語氣平和的對所有人說,完全看不出一絲著急的情緒。


接著審判開始向教皇詢問他收到太陽的精神傳話,前去查探時發生的奇怪情形。

和他一同前往的刃金則不時在旁插話補充。


「這樣看來,太陽應該確實是被囚禁在那個房間,只不過那裡被人施展了空間重疊的魔法,所以你們才會到了太陽描述的地方卻找不到他。」

教皇聽完審判和刃金的敘述後,隨即下了結論。


然後又是大家一陣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最後終於決議由我們引開敵人注意,教皇負責救出太陽。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聖騎士算不如巫妖算,教皇才剛把太陽從施分的房間救出來,就被發現了,還讓他們再次帶走了太陽。


我們只好趕緊追趕著朝廣場飛去的施分和夏洛特他們。


就在快要接近廣場時,我發現廣場上方有兩個人飛在半空中。

定睛一看,是施分和夏洛特。

他們旁邊還漂浮著一個巨大結晶體,那正是太陽。


「太陽!」審判突然大吼,隨即加快腳步朝廣場奔去。

我和其他人見狀也迅速跟了上去。


沒想到才一抵達,除了看到飛在半空中的施分他們,更驚人的是眼前的廣場充滿著根本數不清的不死生物!

那群不死生物或許是感應到我們身上強烈的聖光,居然一股腦的全朝我們殺過來!

經過良好訓練的我們立刻有默契的圍成了戰鬥隊形,一同前來的教皇老先生則是被我們圍在中間。


我俐落地抽出幻靈之劍,伴隨幻靈意志發出的強烈劍氣,率先橫掃迎面而來的對手。

只是不死生物的數量實在過於龐大,簡直是砍一隻來十隻。

而且若沒有砍掉他們的腦袋、刺中他們的心臟或劈碎他們,他們仍舊可以拖著斷肢殘體繼續攻擊。

加上一旁虎視眈眈的施分和夏洛特,我很肯定這將是一場硬仗。


「看招!」我大吼,率先跨出大步,劍順勢一揮,刷的一聲,其中一隻身形魁梧的不死生物腦袋瞬間落地。

根本沒空理會那隻不死生物死透徹了沒,因為其他的不死生物又如潮水般湧至。


我乾脆右腳用力一蹬,使身體微微騰空,雙手高舉著劍,再狠狠的向下一劃,一道劍氣與聖光跟著猛烈劈出。

這次解決的數量多了些,面前的不死生物各個是東倒西歪,至少已經可以讓自己看的到站在最前方的審判了。


審判面對這些不死生物是應付自如,他高強的劍術此時更是展露無遺,還不時轉頭關心我們其他人的情況。


忽然,我警覺到又一隻不死生物出現在我背後正要偷襲。

於是我一個回身,用劍身擋下了他的肉身攻擊。

然後我將劍平行的向腰後一拉,再快速朝他的心臟部位精準刺入,鋒利的幻靈之劍頓時讓那隻手無寸鐵卻想偷襲的不死生物前胸通後背。


就在自己面前這隻倒下的同時,我瞥見有兩隻頭帶鋼盔、動作敏捷的不死生物,正朝向陷入纏鬥的烈火步步逼近。


看樣子他們想要左右夾攻烈火!


情急之下,我急忙大喊:「烈火!小心兩旁!」,一邊把手中的劍用力擲向敵人。

幻靈之劍像是感受到我的急切,竟然如迴旋鏢一般,在烈火周遭掃了一圈,所經之處隨即無半隻站著的不死生物,最後還準確的轉回到我的手裡。


我連忙對著不遠的大地示意,他見狀便趁其他不死生物尚未遞補幻靈之劍清空之處的空檔,瞬間在烈火周遭補架起更堅固的大地之盾。


也不知過了多久,所有人仍持續在廣場上與不死生物大軍激烈廝殺著。


碰!

一個巨大響亮的撞擊聲,讓正在戰鬥的我,分神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景象,竟是亮晃晃的太陽神劍卡在那個困住太陽騎士的結晶體上!


當視線拉回正下方的地面一瞧……

不得了,那是審判!

而他的姿勢停留在剛拋飛物體,雙手高舉的動作!


我瞪大雙眼,還搞不清楚審判的用意時……

「呃……」

我的右肩上冷不防被一隻不死生物劃了一刀,雖然只是輕輕一刀,卻讓我感到劇烈疼痛,頓時降低了反擊速度。


但不死生物根本不會有理智,除了面前像是刺客的這隻發狂似繼續朝我揮砍數十刀,一旁還湊上三、四隻使棒的對我一陣亂打。

此時的我只能持劍硬擋下部分的攻擊。


再來不及施展治癒術,且接連被擊中的情況下,自己拿劍的手也開始不穩。


就在我其中一個揮劍落空,不死生物又一刀砍來,離我的臉已經不到三十公分時,忽然幾隻聖光箭矢精準地把直逼我面前的刀射開,還不偏不倚的貫穿那隻不死生物,讓他瞬間變成蜂窩。

至於兩旁使棒的,則被從我身後出現的長鞭迅速打飛,然後遭受如雨下的冰錐襲擊,最後不支倒地。


「趕緊對自己施展治癒術吧!那些不死生物拿的武器有些有毒!」暴風一邊踹開進逼的不死生物,一邊對我喊,還用因為習慣以腳攻擊而空著的手,丟了幾個小型治癒術給我。

我向大家投以感謝的眼神。


難怪他們都盡量避免近身攻擊,原來是為了降低被含毒武器劃傷的可能性。


當我為自己治療的差不多,準備繼續殺敵時,空中卻再次傳來一道劇烈的撞擊聲。

我率先抬頭……

「審判!」我驚呼,因為審判他正攀在結晶體的表面上!


只見審判迅速轉動太陽神劍,接著一個橫劈,立刻將那個結晶體切碎一大塊。

於是就連在地面上的我,都可以藉此清楚看見太陽慘白的半張臉!


這時,教皇老先生突然開口:「是審判要我想辦法讓他去救太陽的。」

我看著教皇,他說話緊張的語氣和表情像是為了替自己辯解般。

奇怪?教皇你什麼時候站在我旁邊的?剛才你不是還在我身後約一公尺處嗎?


「不准帶走太陽騎士!」沒想到此時夏洛特開始尖叫。

剎那間,我感受到她的尖叫聲伴隨一股逐漸增加的濃厚黑暗屬性,且用極快的速度包圍住整個廣場,彷彿是一個巨大的圓。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這點,不約而同地望向半空中的夏洛特和太陽。

只有我一直盯著審判。


審判不知何故大力踢了結晶體一腳,結晶體被這麼一踢便飛出圓外,審判他也藉著反作用力彈開,拉遠了雙方的距離。

與此同時,那個黑暗屬性的圓爆炸了!


頓時廣場上所有人都被炸飛。


我根本來不及呼救,只好伸手捂住臉,任憑強大的爆炸威力將自己彈飛約數十尺 ,最後撞進一幢民宅。

被炸到滿身傷痕的我,僅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事物,雙手無力一攤,便昏了過去。


「拉芙兒?拉芙兒?」

嗯?怎麼好像有人在搖我?

我睜開雙眼,便看見魔獄無比擔憂的表情毫無遮掩地寫在臉上。


「妳還好嗎?」魔獄關心的問道。


我記起剛才的爆炸,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身來,卻一個重心不穩摔倒。

「啊!」

眼看就要撞上旁邊的碎石堆,我隨即伸出雙手,打算藉由支撐減緩撞擊傷害。


「拉芙兒!小心頭頂!」沒想到此時魔獄忽然大喊。

我反射性仰頭一望,居然有個磚塊從天而降!還是不偏不倚的朝我砸來!


「為什麼又這麼剛好……?」

每次自己總是禍不單行,此刻內心無比哀怨道。


千鈞一髮之際,魔獄抓住了我的手臂,往他的方向拉。

或許是魔獄施力過猛,自己整個人居然就這麼貼上他的胸膛……


瞬間傳來冰冷而堅實的氣息,使我從驚嚇中恢復鎮定。

此時魔獄似乎怔了一下,他緊抓著我的那隻手沒有鬆開。


「呃……謝謝。」

我這才意識到場面的尷尬,隨即後踏一步回到正常的互動距離。

魔獄亦跟著鬆開手。


「其他人的情況如何?」我問道。

……現場一片沉默。


「魔獄!其他人的情況如何?!」

眼見魔獄沒有回應,我著急地走上前,揪著他的衣領再度詢問。

魔獄這時才回神,他搖頭,向我表示還沒遇見其他人,不過他們應該會陸續回去廣場。


「說的也是。」我回答。

畢竟太陽與施分、夏洛特都還在那裡。


倚靠牆壁休息片刻,直到體力些許恢復,能夠站穩腳步後,我拉著魔獄便往廣場狂奔。


我們匆忙趕回廣場時,看見大家都圍著太陽和審判,而且略帶緊張與急躁的氣氛。


我放開拉著魔獄的手,疑惑地湊上前,卻驚見審判利用全身壓制著仍是黑髮的太陽!

下一秒,更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審判似乎沒有半點猶豫就將太陽神劍刺入太陽心口處!


我著實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傻了。


「聚集聖光!」審判忽然對著所有人大吼道。

「什麼?」眾人彷彿一時沒聽懂似的回應。


「我以審判騎士之名命令你們立刻把聖光聚集到太陽騎士身上!」審判再次下令。

確認指令後,沒有人多加懷疑,大家立刻朝太陽施放了大量的聖光。


我暗自咬破食指,以血驅動幻靈之劍,造出更多的聖光朝太陽身上丟去。


「相信我,也相信我們的太陽騎士!」審判喊著。

「救命!我是太陽騎士,我才是聖殿之首!」被壓制在地的太陽不斷哀嚎,並向在場每個人發出求救。


但是在審判認真的態度與強烈的氣勢之下,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持續聚集聖光,神情緊繃盯著太陽。


漸漸地,太陽臉上原先痛苦萬分的表情有所趨緩,頭髮的顏色也慢慢由黑轉白,似乎是恢復正常了。


只見太陽向審判低語幾句,審判便拿出永恆的寧靜掛上太陽的脖子,接著隨即將太陽神劍從太陽心口抽離,並伸手拉起太陽讓他勉強撐起半身。


沒想到接下來審判拋開太陽神劍,就往太陽肩上靠去,似乎……在哭泣?

不久審判站起,回復到他一貫嚴肅冷靜的樣貌。


見到太陽安然無恙,所有人歡欣鼓舞,本該是值得慶幸的一幕,我卻忽然感到心中一陣痛楚。

摀著嘴強忍想哭的衝動,我往旁邊小巷的角落一躲,不願在眾人面前流淚。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向欽佩審判與太陽兩人之間的友誼與信任,但為何此時那股相似的黯淡及失落,會突然再次朝自己內心深處襲來?


努力不發出一丁點聲音,我不想讓任何人發現此時此刻自己既狼狽又無助的模樣。


~待續


後記:靈狐寫到最後似乎有點吃醋的心情啊~~((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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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的氣氛此時格外不同,每個人都面面相覷。

因為今天一早已經發生了兩件極為不尋常的事情——

平常總是蹺班的太陽騎士準時出席,平常總是守時的審判騎士遲到缺席!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抬頭看了看時鐘,「奇怪?審判怎麼還沒來開會?」我打破沉默對著眾人詢問。

每個人都搖搖頭。


就在疑惑之際,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

「審……太陽?!」看見來人我傻眼。

回頭望向眾人,表情各個如同我錯愕。


七嘴八舌過後,接下來情況變成太陽指揮所有人一同尋找審判。


「審判騎士長會不會忘了今天要開會,所以已經去審判所了呢?」

在詢問聖殿大門的守衛聖騎士確認審判沒有出門後,羅蘭不太肯定的問道。

「去看看。」太陽回答。

我們因此從會議室外的走廊一路問到審判所,卻完全不見審判的蹤影。


「審判人到底去哪裡了?」太陽顯得有些煩躁,他不停的搔頭。

「隊長他的房間也找過了嗎?」維達十分慌亂的問道。


這時,「所有訊問室都找不到審判長,他到底去哪裡了,該不會又……」如此慌張的高喊來自查遍所有訊問室,卻一無所獲的刃金。

「先去他的房間看看。」太陽打斷了他的話。

於是我們隨即趕往審判的房間。


抵達目的地後,太陽率先敲了門。

礙於幾乎所有聖騎士長的身高都比自己高出一顆頭,我只好踮起腳尖、拉長脖子,在後方探頭探腦。

誰知卻正好瞧見太陽將整個房門拉開,門後是僅穿著內衣的審判。

我趕緊滿臉通紅的把頭縮回去。


不過我好像瞥見說是睡過頭的審判掛著黑眼圈,眼神似乎還透著一絲渙散?

該不會是因為工作太累?

「下次邀審判出聖殿逛逛好了。」我心裡暗自決定。


「難不成世界要毀滅了,所以太陽才會準時出現,而審判長才會睡過頭?!」

刃金不可置信的尖叫聲打斷了我的回想。


「就算世界要毀滅了,也只會發生審判睡過頭,不可能是太陽準時出現。」大地酸溜溜地看著太陽損道。

太陽馬上回嘴:「大地兄弟,光明神在上,太陽我發誓,就算是世界毀滅而太陽缺席會議,必定是因為太陽正代替著光明神,拯救祂深陷於水深火熱的子民們。」


「然後所有的公文還是落到我手上,唉……」暴風幽幽地嘆息道。

「沒關係啦,至少還有魔獄和我會幫你的。」綠葉好心的拍拍暴風,表達安慰之意。

暴風帶點感謝的回應道:「說的也是。」,接著轉頭對我說:「對了,幻靈上次改的公文也不錯啊。看來除了魔獄,我又多一位幫手了。」


沒想到太陽聽聞暴風此話,馬上搶著開口:「原來在光明神仁慈的照耀下,幻靈騎士長也已熟稔聖殿事務的運作,而能夠協助暴風兄弟改公文了。慈悲的光明神啊!想必您已感受到太陽終於能夠卸些許重擔的喜悅之情。」


太陽說完居然賊賊地看著我。


「謝謝暴風你的稱讚。可是,我只改過一次其他人的公文。」我立刻舉手向所有人申明。

太陽彷彿沒聽見,直接把暴風給他的一本公文,光明正大地推至我面前,還露出他優雅的「太陽式笑容」。


果真是十二聖騎士中陰謀詭計最多的太陽騎士,逮到一句話就能趁火打劫。


「太陽騎士長,幻靈騎士長她身兼神殿接待員,公務已十分繁忙,請你自行處理你應該處理的工作。」審判用不容質疑的口氣對太陽說。

太陽聽見審判開口,連忙迅速抓回他的公文,還一邊小聲地咕噥:「我這個聖殿領袖就沒有公務繁忙嗎……」


大家瞧見審判只瞪了太陽一眼,太陽就閉嘴了。



「審判!審判!」

我站在審判房間門口左顧右盼一會兒,接著小力敲門、小聲的喊他。


當門一開看到審判的同時,我立刻對他比出噤聲的手勢,拉著他就往我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

還好走廊上沒人,審判也沒出聲。


迅速進房間、關門、上鎖,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妳……」審判對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只吐出這個字。


我不慌不忙的打開衣櫥,一邊開口說:「我聽前任審判騎士說,你總是專注於工作,常常忘了給自己放鬆的時間……」

一邊拿出了兩件斗篷,我繼續解釋:「所以趁著今天休假,我們出去閒逛吧!」


「妳見過我的老師?」

「嗯。」


簡單回應審判後,我把其中一件黑色的斗篷迅速地塞到他手上。

我也快速地披上自己的白色斗篷。


當我整理好身上的斗篷,回過頭來,卻發現審判露出為難的神色搖了搖頭。

「拉芙兒,我手邊還有一些工作,抱歉沒辦法跟妳出去。」審判表示。

我一聽,用十分堅持的語氣回答他:「審判!你前幾天開會遲到的事情把大家都嚇壞了!大家都看的出來你是太過勞累,身體不堪負荷。」


審判還是無動於衷。


我不放棄地繼續強調:「這也算是對你的老師交代吧?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學生一直埋首工作,卻沒有任何休閒活動。」

於是我把他手上的斗篷再拿回來,直接不容他拒絕地幫他披上。

「嗯,很合身!」我上下打量著審判,滿意的說。


或許是搬出前審判騎士的話起了作用,審判他不再婉拒,而是安靜的把他自己身上的斗篷整理整齊。


「走吧!」我拉著審判,準備伸手開門。

「等等,這樣直接出去好嗎?」

「今天是放假日!況且我們走的方向不會有人的。」我回頭,充滿信心的向他保證道。


沒錯!我決定再次走「幻靈騎士偷溜專用路線」,而且這次是帶著審判騎士!


在我們走出神殿前,審判一路上都緊繃著臉沉默不語,直到從側門出了神殿後……

「拉芙兒,沒想到妳能知道這個側門,還規劃出這樣的路線,該不會是太陽告訴妳的吧?」審判苦笑著問,但是臉上表情頓時放鬆不少。

「沒有啦,完全是自己因為新來的時候,忙著東奔西跑,結果無意間發現的。」我對審判吐露了一半的真相。

雖然感覺審判應該知道之前流氓事件,我是從這裡進出的,或者他的老師已經告訴他了。


看了看手錶,距離我計畫的驚喜開始還有一些時間。

於是我隨口問審判:「審判,你想去哪裡嗎?」

「沒有……還是妳可以陪我去中央廣場旁的甜點店嗎?我幫太陽買個藍莓派,不然他晚上又會要我爬牆出去買。」審判感覺對此十分無奈。

「是沒問題……不過那家店的排隊人潮真的不是普通的多。」


既然審判都這麼開口了,但是想到上次看到的人龍,我不禁有點擔心會不會影響到我的計畫。

為了不打壞計畫,我拉著他就趕緊往甜點店前進。


途中,據審判表示,民眾對於審判騎士的形象感到恐懼,所以他每次去甜點店都不用排隊,因為民眾總是見到他就遠遠躲避。

這話讓我鬆了一口氣。


當我們到達時,店門口的排隊人潮仍是絡繹不絕,我和審判便立刻走上前去。

奇怪的是,民眾這次並沒有自動躲開,甚至沒有人特別注意到我們。

我轉頭看審判,他也是滿臉疑惑。


這時,有個捧著滿滿一大袋甜點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經過我身旁。

當她剛好看見我,就童言童語的說:「祭司姐姐,妳也要買藍莓棒棒糖嗎?」

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女孩,我笑著回應:「對呀!姐姐正在排隊呢!」

「祭司姐姐,給妳!」她從袋子裡掏出一隻棒棒糖舉到我面前。

「謝謝妳唷!」我摸摸她的頭。

等我接過棒棒糖,她就又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小女孩離開不久,審判突然從背後拍了拍我肩膀。

他小聲的靠近我耳邊說:「看來是妳的斗篷遮掩效果很好,那個女孩才會覺得妳是祭司,而民眾才會沒發現我是審判騎士。」

原來是這樣。


等到我們幫太陽買好藍莓派,走出甜點店門口時,我再看了看時間……

「不好啦!居然接近傍晚了!快來不及啦!」我情急之下叫了出來。

審判對我大叫的行為搖了搖頭,臉上充滿一頭霧水的表情。

就在他剛開口詢問:「拉芙兒,妳……」

我二話不說便再次拉著他,朝城外森林的方向奔去。


「呼……呼……終於到了……」我喘著氣說。

不像我早已氣喘吁吁,審判經過剛才被我一直拖著跑了這麼大段路,竟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問:「這裡不是森林嗎?妳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我實在沒有辦法立刻回應,只能等到自己呼吸較為平順才開口回答:「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離我以前住的地方不遠。」

雖說是回答,但我的答案卻不是正面回應審判的問題,我突然對此有點緊張。


沒想到審判難得不去追問他先前的提問,反而有點感興趣的詢問:「妳以前住在這附近?」

我點點頭,放心的接下去說:「以前每天傍晚我總是喜歡來到這裡。聽著蟲鳴鳥叫,或是流水聲,彷彿就可以把所有不開心不順遂的事情拋開。」


「是嗎?這不太像妳會做的事。」

我一聽,微微笑了笑,補充道:「而且這裡的夕陽特別不一樣。」


「休息一下吧,這片草地很柔軟很舒服的。」我提議。

接著我自顧自地躺下,閉上雙眼,就像以前一樣。


忽然審判的聲音響起,他開口:「我想聽聽妳的故事。」

我慢慢睜開雙眼,發現原來審判他也在我旁邊躺下。


我輕輕的問道:「審判,你記得有個總是送劍到你家的小女孩嗎?」

隨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我的思緒跟著回到第一次遇見審判的場景。


記得當年我才十歲,某天身為鑄劍師的父親,要我將一把比我自己身高還要高出許多的劍,交到葉芽城內某個叫費爾 ‧ 路斯恩的人手上。

出門前,父親特地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不能亂跑,一定要準時完成工作。

那是我頭一回進城,雖然只是為了交貨,但仍然感到十分興奮。


抵達葉芽城後,城裡五顏六色的建築,與形形色色的人頓時吸引了我的目光。

如此多新鮮的事物,讓我一時之間忘了父親交代的任務,就在城內到處閒逛。


也不知道晃了多久,直到發覺自己居然走在一條人煙罕至的偏僻小徑時,才記起還未完成父親交代的事情。

我沒有目標的開始奔跑,但是眼看到處都四下無人,附近又依稀傳來陣陣怪異的聲響,讓還是小女孩的我感到十分驚恐不安。


「我不可以哭,哭了就真的沒辦法找路了……」

我只能停下腳步,獨自蹲在路旁,低頭強忍著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努力的安慰自己,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妳迷路了嗎?」一個聽起來充滿擔心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我抬頭,原來是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年紀大一些的男孩,正站在自己面前。

我點了點頭。


「我叫雷瑟 ‧ 路斯恩,旁邊那把劍是妳的嗎?」男孩雙眼微微發亮,指著我用小推車裝著的劍問。

「你叫雷瑟 ‧ 路斯恩?那你認識費爾 ‧ 路斯恩嗎?他住在哪裡?」聽到男孩的名字,我想起父親所提到的名字,連忙發問。


男孩笑了笑,主動伸出他的右手對我說:「那是我叔叔,我和他住一起,妳有什麼事要去找他嗎?我帶妳去。」

「那把劍是我爸爸要我交給你叔叔的。」我回答,然後也伸出手。


男孩的力氣很大,雖然他只握住我的一隻手,卻能一把將我拉起。

就這樣,他牽著我的手,朝他叔叔家前去。


雖然路上遇到幾個覬覦那把劍的匪徒,但是都被男孩以當時的我認為無比高超的劍術,打到狼狽的逃跑。

「謝謝。」我忽然感到放心不少,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向他道謝。


那次,我終於順利的完成工作。


後來父親便時常要我送劍到男孩家,有時我會逗留一會,只為了看他練劍。

偶爾男孩也會指導有些基礎經驗的我。


「而那時的男孩總是常說:『要變得更強,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我模仿著審判當時的口氣對他說。

「難怪第一次在會議上見面,還有後來看到妳握劍的方式,會讓我感到很熟悉,原來妳就是那個女孩。」審判揚了揚眉。


「可是為什麼自從我進入聖殿實習後,就不曾再見到妳?」審判有點疑惑的問。

此時他看著我,眼神莫名的柔和。

我搖搖頭,只說了句:「因為不久後我便離開家,獨自搬到這座森林中。」


我說完便繼續陷入沉思,其實不願說出口的部分是……

直到某天,我再度拜訪他們家時,從他叔叔口中得知了他前去光明神殿當實習審判騎士消息。

發現可能再也見不到他,讓當時的我感到有些失落。


至此以後,我便不再答應父親幫忙送劍前往他家。

再過不久,我便離開家,獨自搬到這座森林中,開始了訓練自己的歷程。


十年後,就在新王登基遊行的那天,我在擁擠的人群中,目睹了有人丟擲蕃茄砸向堂堂審判騎士的一幕。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成為審判騎士的雷瑟。


幾天後,我便受光明神的指引,來到了聖殿……


「拉芙兒,我希望妳私底下能像以前一樣叫我雷瑟就好。」審判突然再次冒出一句話,打斷了那段我有點黯淡的回憶。

夕陽即將西下,金色餘輝從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中,點點撒落在翠綠色的草地與我和審判兩人的身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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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教皇書房的門被狠狠打開,我抬頭,原來是太陽,他背後還有孤月和堅石。

只見太陽他高舉著一隻腳,看來門是被踹開的。




太陽進來就開始憤怒的大吼,我一時之間竟也聽不清楚他在吼什麼。

當他吼完後,我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反射性轉過身來盯著太陽,腦袋一片茫然。


依靠僅存的一絲絲意志力,我迅速步出教皇書房。

書房內沒有人叫住我,此刻我也不想被叫住。


走出去以後……

「剛才……到底怎麼了?」我心底納悶。

正當我準備回想這個問題時,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競技場,而且已不自覺的坐在某顆大樹下。

這顆樹的位置正好處於較隱密的地方,從外頭不容易看到這裡,但是這裡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頭。

確保不會有人打擾的狀況下,我開始回想剛才發生的事……


本來自己正在房間裡和堆積如山的公文挑燈夜戰,卻被一陣匆促的敲門聲打擾。

我有點不滿,皺了皺眉:「我還沒睡,請問是誰?有什麼事?」


「拉芙兒!不好了!妳快開門啊!」門後傳來寒冰焦急的聲音。

寒冰居然直接稱呼我的本名!那事情一定很嚴重!因為我從來沒有聽過寒冰如此叫我!


我趕緊從椅子上跳起來,開了門,只見寒冰氣喘吁吁卻顯得焦躁不安的說:「快到教皇書房!審判長……審判長他……」

寒冰快要哭了出來!


我也不顧寒冰是不是真的會哭,丟下一句:「我現在馬上過去!」,起腳便全速朝教皇書房奔去!

因為光是聽到「審判」兩個字,我就直覺事情不對勁,而且心中十分不安!


來到教皇書房,進門之後……

我走上前去注視著躺在地上的審判,他的身旁蹲著教皇老先生,有九個聖騎士長也圍繞在旁,眼神和我一樣呆滯。


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語的,安靜到我聽的見自己和在場每個人的心跳聲,唯獨他的。


我傾身靠近審判,本來想伸出右手搖醒他,卻發現自己的手猛烈的顫抖,彷彿是被石化般伸不出去,其實是不敢伸出。

而左手則是一直緊握著他的雙手,就算早已冷汗直流,但仍不肯放開。


因為……他躺在一灘血中……


可是審判他看起來好平靜,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一般,但我卻感覺接近崩潰邊緣。


令我不敢直視的滿身傷口、破爛的外袍、凌亂不堪的頭髮,如果不是看到那張冷酷嚴肅的面孔,我絕對不會相信他是一向冷靜且注重整齊的雷瑟 ‧ 審判!

「審判……你到底……怎麼了?」我用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詢問,想要藉此得到他的回應。

沒有任何人回應我。


唰!

我猛然站起,狠狠地拔出幻靈之劍。

決定用未知且唯一的淨化之力賭一把,為了要喚醒我的審判!


「不要衝動啊!幻靈!」暴風和綠葉同聲驚呼。

「拉芙兒!」羅蘭喊出了我的本名,衝上前抓住我的手臂。


我不顧暴風和綠葉的勸阻,大力甩開被羅蘭緊抓的手臂,將大量能量聚集於劍尖,高舉對準自己心口。

誰知,當我準備一劍朝心口刺入時……


匡噹!

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間將我團團包圍,手中的劍應聲摔落。


強光之中我只能勉強看到自己身影,可是沒料到突然有數道劍氣,挾帶著未知的猛烈能量從四面八方就往我爆衝而來。

當下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只能閉起眼,任憑劍氣胡亂在身上劃出無數傷口。


「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個遙遠的聲音忽然傳來。


是誰?


睜開雙眼,沒有看到聲音的主人,卻發現強光早已退去,我還是站在原地。

幻靈之劍原封不動地繫在我的腰間上,剛才感覺到疼痛的傷口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仍舊維持著先前的站姿,好像這道謎一般的強光不曾有過。

我再次茫然了,直到太陽踹門而入……


此刻我倚靠著大樹,思所至此,仍舊想不起來剛才太陽到底吼了什麼。

突然之間,一個思緒閃過,那時的我從太陽的怒吼中得知:審判死了!


審判死了!審判死了!審判死了!


怎麼可能?!


這個震撼的事實一直在我腦海裡放大再放大,讓我頓時陷入一陣痛楚。

我抗拒著不去相信,可是愈是抗拒,感覺痛苦愈是真實存在。


「不——!」我抓狂似的用盡全力低聲撕吼,彷彿可以把痛苦趕出心中一般。

可惜我只感到更深的痛楚再度侵襲反噬,甚至伴隨著許多不願回首的過去層層堆疊。

最後,這一切沉重到讓我雙手掩面抱頭,努力的想把身體蜷縮成一團,極力隔絕那些我不想也不願去相信的真相。


光明神,我真的能善用您賜予的力量完成自己的目標嗎?

但為什麼面對審判的死亡,我卻無能為力?

--------------------------------------------------------(我是分隔線,雷瑟視角)--------------------------------------------------------

「抓審判去關禁閉!難道你們想看他再次半夜溜出去把自己搞死?」太陽咬著牙說。

站在角落的刃金和烈火聞言同時衝到我旁邊,一左一右把被水屬性鎖鏈牢牢捆住的我扛起。


「等等,太陽你真的打算關我?」我難以置信的問。

「不想被關?那你就說清楚,到底瞞了什麼事情?」

我再次沉默了,因為知道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太陽。


這時,我注意到所有聖騎士長都被召集到教皇書房,卻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幻靈騎士長呢?」

「她剛才走出去了。」旁邊的教皇開口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我突然心急了,對著太陽大吼:「為什麼不攔住她?如果她是去做讓自身陷入危險的事呢?!」

「審判騎士長,你不也做了讓自身陷入危險的事?」太陽用極為冷淡的語調回答。

我一愣,思緒隨即跟著冷靜下來。


「讓我去找她,之後你們就可以直接抓我去關禁閉。」我向所有人保證。

----------------------------------------------------(我是分隔線,第三人稱視角)----------------------------------------------------

(雷瑟 ‧ 審判走出教皇書房不久……)

「奇怪?審判怎麼談到幻靈的事就會變的情緒化?」

太陽歪頭看著門口,對於好友反常的舉動很是不解。


「欸?太陽,你不知道嗎?審判他呀……」

暴風一手搭上太陽的肩,然後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最後故作嘆氣惋惜貌。


「暴風你確定?」

太陽實在沒辦法把暴風說的內容和審判做連結,畢竟他也不是不了解自己好友的個性。


「你是傻了嗎?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大地雙手交叉,用鄙夷的斜眼看向太陽,擺明是不相信太陽不知情的樣子。


「大地你……」太陽本來要回嘴,卻忽然記起某個半夜審判急忙呼叫他的事。


那時的審判……也是為了幻靈的事在著急!


想到這,太陽才恍然大悟,整個人激動地跳起來,一臉吃驚的大叫:「光明神啊!你們的意思是審判真的會成為第一個脫離單身的十二聖騎?!」

----------------------------------------------------(我是分隔線,回到幻靈視角)----------------------------------------------------

嗯?怎麼有腳步聲?


維持蜷縮的姿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恐慌的情緒使我的警覺性比平時更加敏銳,發覺附近有人正在靠近。

我緩慢地抬頭,此刻一個令我不可置信的身影,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是雷瑟 ‧ 審判!

真的是他!


看見他,我再也壓抑不住剛才內心深處的傷痛,起身便往他衝去。

我直接撲向審判,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開始放聲痛哭。

「嗚嗚……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勉強擠出這句話,繼續哭著。


審判好像愣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沒有移動,還用他的雙手將我緊緊擁抱著。

在他的懷裡,我能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似乎找回了熟悉的安全感……


如果說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可能就是像這樣哭到精疲力竭吧……

--------------------------------------------------------(我是分隔線,雷瑟視角)--------------------------------------------------------

懷中的拉芙兒泣不成聲。


就在剛才太陽暫時放行讓我去找她後,我沒有多想,直接快步走向我們最常見面的地方:每晚練劍的競技場。


一接近競技場,我看見一個蜷曲在樹下的身影,正是拉芙兒。

也許是走路時腳下的落葉發出聲響驚動了她,她抬起頭,下一秒卻衝上前來撲在我身上,接著開始哭泣。 

「嗚嗚……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嗚咽。


聽見她的話,只覺得心頭突然一揪,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對她來說是如此重要。

我默默地伸出手把拉芙兒緊緊抱著,讓她在自己懷中像個孩子似的哭泣。

----------------------------------------------------(我是分隔線,回到幻靈視角)----------------------------------------------------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審判卻一直保持著沉默讓我像個孩子似的在他懷中哭泣,直到我的哭泣從大聲痛哭漸漸變成了小小的啜泣。


「拉芙兒……」審判輕喚我,我這時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

「真的是你嗎?審判?」我有點擔心的問,好怕這只是自己的幻覺。


在眼睛還充滿不少淚水的模糊之中,我看不清楚審判的臉龐,只感覺到審判用他溫熱的手,一點一點地替我拭去從眼角滾落的淚珠與臉上的淚痕...


「是,太陽把我復活了。」審判低下頭,輕輕的在我耳邊回應。

「妳不會不相信審判騎士吧?」他又微笑著問。


雖然他的笑容還是那麼不協調……

--------------------------------------------------------(我是分隔線,雷瑟視角)--------------------------------------------------------

「事情是這樣的……」


我和拉芙兒並肩而坐,靜靜聽著她將一切娓娓道出。

她說完時鬆了口氣,似乎是把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


不過對於拉芙兒的衝動行事,讓我不禁皺起眉頭,開口告訴她:「我不希望妳為了使用『淨化之力』而陷入未知的危險,更不希望妳因為使用這個力量而離開。」


拉芙兒先是低頭沒有答話,在沉默一會兒後點了頭。


「那我得趕快回去了,魔獄、刃金和烈火還等著我,太陽命令他們把我關禁閉。」我最後苦笑著說,一邊舉手撥順她因為剛才的哭泣而顯得凌亂的瀏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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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瑟 ‧ 審判與格里西亞 ‧ 太陽正步行前往粉紅家)


「審判,我說你不是要去找粉紅聊天嗎?瞧你的臉沉的跟鍋底一樣黑,她是欠了你一屁股債還是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你這是準備去興師問罪?」

格里西亞歪著頭檢視著自己好友的表情,並提出質疑。




雷瑟正思考著一件令他十分在意的事,根本無暇理會格里西亞的陶侃,於是以最簡便明瞭的公式話語應付他:「我是『嚴厲的』審判騎士,表情一向如此。」


「嘿嘿!既然審判你這麼想打爆粉紅,就順道幫我出氣吧!誰叫粉紅最近老是和我不對盤,一直和我搶寒冰做的甜點。」

格里西亞才不願繼續追究雷瑟此時嚴厲的表情是否屬實,他心中正盤算著終於能夠從粉紅那裡讓自己的聲勢扳回一城。

他想,粉紅再怎麼厲害,也不會喜歡被雷瑟充滿威嚴的眼神死瞪著,和被他的審判神劍打趴吧?


看著「仁慈的」太陽騎士為了如此幼稚的事情而再次勾起狡詐的笑,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拍了拍手做出處理乾淨的動作,雷瑟感到十分無奈,重重地嘆了口氣。


「喲!我的乖徒弟太陽,你怎麼把大名鼎鼎的審判騎士拉來巫妖寒酸的住所呢?」站在自己住家大門外的粉紅,遠遠瞧見兩人便開始用她尖銳的聲音大肆喊叫。

「審判約我找妳『聊天』!」

其實格里西亞並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卻還是趁機加強語氣想嚇嚇粉紅。

「呵呵!進來坐吧!」


粉紅十分明白他們各自的來意為何。


太陽、審判、粉紅三人分別在客廳不同的角落坐著。


「我說粉紅,妳好像變胖了?是不是吃了太多我的藍莓巧克力啊?」格里西亞斜眼瞄著粉紅,率先開口便是酸言酸語。

對於上次來拜託粉紅幫忙,結果害自己得拱手讓出整袋寒冰做的超甜藍莓巧克力一事,格里西亞仍是氣憤難耐。


「嗚……太陽你怎麼可以說人家變胖了!」粉紅捂著臉故作傷心樣說道。

但是她幾秒後又嘟起嘴,指著格里西亞的鼻子指控:「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你的巧克力,那我變胖太陽你要負責!」


「妳……!」太陽聽到粉紅的指控更是氣的直跳腳。


面對兩人的唇槍舌戰,雷瑟根本插不上話,更別提想要一解心中疑惑。

這樣的場面使得他再度感到無言,眉頭又習慣性的深深皺起。


「太陽,你別鬧了,我有事想問她。」

眼看兩人顯然沒有停止胡鬧的跡象,雷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終於出聲制止他們。

他一手把想要衝上去海扁粉紅的格里西亞拉回座位,一手擋住了對著格里西亞呲牙咧嘴的粉紅。


「粉紅,我就直說了,為何妳知曉幻靈騎士長血液中不含任何聖光之事實?經我查證,這點是連教皇陛下都不清楚。」

雷瑟雙手抱拳,開口的語氣與其說是詢問,更像是逼問。


「唉唷?我也不知道欸!況且身為巫妖怎麼可以隨意透露自己的消息來源呢?」

粉紅故作無辜地搖頭,還輕鬆自在地晃動雙腳。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格里西亞說話了:「粉紅,妳就別賣關子了!」

因為他已經明顯感受到坐在旁邊的雷瑟表情格外凝重,平時已銳利的眼神寫滿憤怒、嘴角下垂、眉頭前所未有的深皺,一張酷臉酷到了極點,周身黑壓壓地沉重氣壓籠罩著。


「哼……那個幻靈一切的力量幾乎都是來自她那把劍和她接受過的『特殊指導』。我們睿智的審判騎士你想想,一個沒有經過你們聖殿正規訓練的聖騎士,有可能聖光量如此豐沛嗎?所以她的血液不含聖光也是正常的。」粉紅十分不以為然解釋道。

「至於我怎麼知道的?再次強調,這是本人機密不可公開。」粉紅冷眼看了看雷瑟。


「粉紅妳的回答根本犯規!審判可是問妳如何知曉!」格里西亞拍桌抗議。

他一向了解粉紅喜歡做事加些惡趣味,擔心她會把算盤打到雷瑟頭上,最後遭殃的是他自己!


「太陽,沒關係,這樣就夠了。」雷瑟開口制止住格里西亞,轉身準備離開。

「還有,以後太陽的巧克力會由我保管,想要的話請親自來聖殿,如果妳不怕被追殺的話。」雷瑟幽幽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和格里西亞步出大門。


(回聖殿的路上)


「哈哈!粉紅氣到發紫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太舒壓了!話說審判,你怎麼會問粉紅有關幻靈的事情?你好像很關心她喔?」


聽到格里西亞的提問,雷瑟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也答不上話。


這時他剛好瞥見格里西亞一直偷瞄甜點店的方向,乾脆回答:「太陽,我今天沒空幫你翻牆買藍莓派了。」

「可惡,你又當我肚子裡的蛔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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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白天忙著和教皇老先生研究法術,都忘了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但是今天都快過完了,我還沒把它完成,更別提送出去了……」

我心裡一面嘀咕,一面趕工著手中的東西,眼皮卻愈來愈厚重。


「哈啾!」窗外的風讓我冷不防地打了一個大噴嚏。

奇怪?明明最近的天氣一點也不寒冷,怎麼一吹風就打噴嚏?

不管那麼多了,要把手上的東西趕快完成趕快送出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

「呼……終於完成了。」我鬆了一口氣,滿意的看著桌上的成品。

忽然間,我卻發現自己早已全身冒滿冷汗,雙手還微微顫抖外加無力感。


該不會……?

我趕緊吃力的伸手往自己臉上一摸……

「好燙!」

果然……我發燒了……


為了準時在今天把東西送出,也趁著身體現在勉強還能移動,我連忙將東西放進口袋,緩緩走出自己房間,緩緩朝他的房間前進。

拖著吃力的步伐和昏昏欲睡的腦袋,我來到了他的房門前。

當我努力舉起其中一隻幾乎已經不聽使喚的手,敲了敲門,聲音卻小到連我自己都差點聽不到……


這時,房門開了。

在我開口說:「審判……」,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朝面前的人暈了過去……


恍惚間,我彷彿聽見審判一邊輕聲喊著我的名字,一邊喊著:「太陽!快點過來幫忙……」

最後我無力的把眼睛一閉,什麼也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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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我批閱公文時聽見細微的敲門聲。

原以為是太陽又要叫我翻牆買藍莓派而不想理睬。


但是直覺告訴我必須開門。


沒想到開門所見卻出乎意料的是幻靈迎面倒下。

我立刻攙扶住她,發覺她的體溫高的嚇人,轉頭直接呼叫隔壁房的太陽。


太陽睡眼惺忪的從房內出來。

「審判你……?!」他看見我頓時一臉驚訝。

「幻靈騎士長發燒了,先施展治癒術。」我下令。


太陽隨即丟出一團治癒術到幻靈身上,接著他左瞧右瞧開口問:「審判,幻靈臉色沒有好轉,發燒好像不能用治癒術治療?還是因為她的體質?」

「我不清楚。」

「那你找教皇好了……啊!」太陽哀嚎一聲,因為我忍不住敲他的頭。

「不行!萬一教皇陛下知道幻靈的體質後決定驅逐她呢?!」

憶起仰望星空時眼角泛著淚光的幻靈,我否決了太陽的提議。

太陽狐疑的盯著我。

「算了,太陽你先回去吧,我自行處理。」


眼前的幻靈,或者說是拉芙兒,睡的十分不安穩。

她持續冒著冷汗,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做惡夢而發出微弱的呻吟。


我雖然有照顧傷患的經驗,卻從來沒有照顧過發燒的病人。

在完全沒有辦法處理的情形下,只能站在一旁等待避免突發狀況。


忽然,我回想起年幼的自己也曾經發燒。

我放輕腳步安靜的走出房間,從聖殿廚房打了一盆熱水回來。

接著在櫥櫃找了一條乾淨的毛巾。


將椅子拉至床邊坐下,我小心翼翼地用熱毛巾擦拭掉拉芙兒額前的汗水。

來來回回重複為她拭去汗水後,她過高的體溫終於逐漸下降。


我仔細端詳著熟睡的拉芙兒,她一向精緻的臉龐此刻因為發燒微熱且通紅,隱約透出些許稚氣,而她的呼吸聲也因此稍感急促。


為什麼和每個人都能相處融洽的拉芙兒,總是喜歡主動找上自己?

而我自己似乎也十分習慣她的存在?

她帶給我的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就在自己沉思著這些不曾有過的疑惑時,處於睡眠狀態的拉芙兒忽然嗚咽:「我不要離開!」

沒想到在還未反應之際,她又低聲嚷著:「我想回去!」,且全身開始顫抖。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我不自覺地一手握起拉芙兒的手,另一手輕拍她的肩,放柔語氣安撫她:「拉芙兒,沒事的……」

但接下來同樣是她無意間蹦出的一句話,卻讓我所有的動作倏然而止……


「審判,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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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只見自己躺在床上。

可是靠窗的床、白色的天花板、整齊的書櫃和乾淨的地板,這絕對不是我自己的房間。


正感到疑惑,我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是暈倒了?

暈倒前……我在審判房門前?!

難不成這裡是……?


思考的同時,突然發現床邊的桌上放著一盆水和一條折好的毛巾,而自己身旁還趴著一個人。

那人一頭黑髮一身黑衣,臉上略有疲態……正是審判本人。

看起來,好像是審判留我在他房間,而且徹夜照顧了我。


就在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審判,並猶豫該不該叫醒他時,他輕輕的動了一下,雙眼一睜,接著慢慢抬頭。

他的黑色眼眸正好與我四目相接。


「妳感覺好點了嗎?」審判用他低沉的嗓音簡單的問。

「嗯……好多了。」我連忙移開自己的眼神。

「那我去幫妳拿早餐過來吧。」審判說完,起身便往門口走去。


「等等!」我想起了自己要來找審判的原因,趕緊叫住他。

他在原地轉身過來,默默不語的看著我。


「其實我來找審判你是因為……」我邊說邊從口袋拿出東西,還想要起身下床。

哪知在我用手撐起身體,已經腳踩地準備站起時,雙腿可能是因為體力還沒完全恢復突然一軟,頓時整個人失去重心,就要面朝地板倒下,手中的東西也因此滑落。


忽然,我感覺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的肩膀,讓我不去撞上地板,接著順勢將我拉往他身上輕靠。


我驚訝的抬頭,和審判對上眼的同時,發現此刻他並沒有半點平時的冷酷,反倒眼神中充滿關心和溫柔的暖意。

他整齊的黑色瀏海離我好近好近,近到連髮絲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聽的到他平穩的呼吸聲……


天啊!我和他的臉距離絕對不超過十公分!


我趕緊低下頭,有股想要逃離的衝動,只是被他雙手緊緊的環繞著而無法掙脫。


我感覺自己已經滿臉通紅到可以煎蛋了!


「妳再休息一下吧,等吃完早餐再離開也不遲。」審判帶著溫柔但堅決的語氣說。

不等我回答,他便輕輕的將我抱起,放回床上。


「還有……這個是……?」審判忽然問我,指著他手中原本要掉落到地上的—鵝黃色小盒子。

「……生日禮物。」我呆了半晌,對於剛才審判突如其來讓我心頭小鹿亂撞的舉動,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只好簡單回答。

「送給我的嗎?」審判的語氣好像有點訝異。

我靜靜的點頭。


為了準備那份禮物我下了十足的功夫。


外盒是利用聖光染色,可以保護放置在裡面的東西,還為了不讓它太快褪色,我連續三天使用大量聖光,消耗掉極大的體力。

至於內容物……


看著審判打開它,拿出盒內的東西。

我鼓起勇氣表示:「是一條手帕,我直到昨晚才完成的,本來想在昨天準時送來給審判你,只是……」


想到這,我臉又紅了,還沒說完的話頓時卡在嘴裡。

審判細細端詳著手帕以及一張小卡片,站在一旁,也保持著沉默。


其實我足足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和精力準備這條手帕。

每天熬夜一針一線在潔白的手帕表面縫出極為複雜的審判標幟,角落還用金色絲線縫上了他的名字。


現在想想,或許是我一次耗費太多聖光和體力,身體一時之間不堪負荷,才會生病發燒?


至於卡片,我僅僅寫了:「審判生日快樂!謝謝你總是在我出糗和心情低落的時候幫助我。」


這時,我瞥見審判的嘴角微微上揚,雖然仍是個因為長期繃著臉而顯得顏面肌肉有點不協調的笑容。

他走向我,看似要在我身邊坐下。


沒想到審判卻彎下腰,低下頭,輕聲在我耳邊說了句:「謝謝妳,我很喜歡。」

接著他再度湊近我,距離又僅剩十公分……


他伸出手摸了我的額頭,彷彿是確認我沒有再發燒後,便轉身走出門外。


我覺得自己心跳頓時落了好幾拍,加上呼吸彷彿停滯,只差沒再次暈過去了。


過不久,審判回來了,他一手端著一看就知道是兩人份的早餐,一面用另一手拉了他的辦公用椅到床邊,也就是在我身邊坐下。

一開始,我們都安靜的低頭吃著早餐。直到我吃完後,抬頭發現審判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怎麼……怎麼了嗎?」我突然對這沉重的氣氛感到緊張,講話變得有點結巴。

「拉芙兒,妳昨晚暈倒時,我請太陽施展治癒術,奇怪的是竟然毫無用處。讓妳躺下後,本來要替妳把腰際的劍卸下,卻發現無法將劍拿遠離開妳,因為只要距離一遠,妳的劍便會有刺眼的光芒和微弱的劍氣一齊發出。而你發燒昏睡時,口中有時喊著『我不要離開』,但沒多久又會喊『我想回去』,身體顫抖、雙手不停揮舞還直冒冷汗。妳只是做惡夢嗎?還是這一切另有關聯?」審判問完便開始低頭沉思。


呃……我都忘了審判有驚人的洞察力和發現疑點後就會開始思考真相的職業病。

更尷尬的是,其實我真的都不曉得自己有說過那些話。


既然這樣……我該說什麼?


「審判……我喜歡你!」只好用盡全力壓抑心中的害羞,努力說出雖然毫不相干,卻是自己深藏已久的感情。

但是語畢還是不好意思的撇開頭。


「妳昨晚已經親口告訴我了……」

突然背後傳來小小的聲音,我趕忙回過頭來。


審判好像在偷笑?


我以為是自己眼花,停頓了幾秒後,接續表示:「但是有關你問的這一切,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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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著馬,跟隨前頭的審判在前往葉芽城外圍某個老舊刑場的森林小徑上,也就是他之前發現太陽神劍遺落的地方。

回想起昨天審判忽然來敲房門,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問我能否和他一起出任務。

想想可能是和太陽有關的事,我立刻欣然答應。

不過說真的,聽到他詢問的當下,我差點過於興奮,還好沒有激動地暈倒。

畢竟,這將是第一次和審判單獨長時間相處吧?




我們馬不停蹄抵達目的地後,審判隨即開口:「幻靈,麻煩妳待在這裡觀察現場好嗎?我打算去附近巡視。」

他向我說明分配的區域,以及指示詳細的工作內容。

「沒問題!」我點頭道。


審判負責勘查周遭森林,他來回搜索找尋可疑的蛛絲馬跡。

而我環顧四周後,唯一讓人起疑之處,莫過於之前因為大爆炸而形成的巨型坑洞,洞內還留有大攤血跡。


於是我跳入坑洞,蹲下身隨機抓取一把泥土,將其中沾染血漬的部分輕輕搓揉。

藉由幻靈之劍的感應,果然不出所料發現血漬中聖光濃度高的驚人。


只有身為太陽騎士的格里西亞才會有如此充沛的聖光。


為求謹慎,我反覆多次檢視,確認結果一致。


我趕緊爬出洞外,向審判大喊:「審判!坑洞內的血跡確實含有大量聖光,不排除就是太陽的。」

審判快步而至,聽取我的報告後,他眉頭深鎖、不發一語。

知道他在思考,所以我也安靜的在旁等待。


「幻靈騎士長!能麻煩妳鑑識現場周圍樹幹上的刻痕嗎?」

「好!等我一下喔!」

將衣物上的塵土拍落乾淨後,我走向距離自己不遠的一顆杉樹。


仔細觀察發現樹幹上的刻痕十分細小而清晰,像是某種古文字或符號排列組合,下方還刻出一個箭頭。

尋著箭頭所指引的方向看去,正好對上另一顆樹。

沒想到湊上前一看,樹幹刻著相同類型的符號,且同樣刻有箭頭指引。

於是我繼續依循箭頭指示,查看每一顆皆有刻痕的樹。

最後居然剛好環繞了坑洞現場一圈!


直覺判斷告訴自己這些符號最近才看過。


我連忙跑回營地,從背包中找到紙筆。

將發現的符號描繪謄寫,並把範圍用框線圈起後,我終於明白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這是一個超大型傳送法陣。

正是與當時教皇和粉紅所使用的相同。


只是這個傳送法陣如此巨大,莫非是被傳送者人數眾多?

但是當初傳送十位聖騎士時,教皇所畫的法陣大小不過佔據審判房間的一半而已。

難道是要掩人耳目,不讓被傳送者發現法陣的存在?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使警覺性頗高的太陽也忽略了隱藏的危機。


將線索告訴審判後,我們各自持續重複著一連串的分析與推測,對於事件的來龍去脈也大概有些頭緒了。

目前為止,審判推測此處為太陽遭襲擊的第一現場,並且被人以法陣傳送離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夕陽即將西下。

眼看天色漸暗,我想今天一時半刻應該不可能釐清完整的事情真相。

而且忙碌整天,不知不覺疲勞感也悄悄爬上身,是時候該休息了。


我走向仍處於工作狀態的審判,從後方輕拍他,問:「審判,天色很快就要轉暗,我們今天的進度也差不多完成了,要不要先紮營休息?」

審判他抬頭望望天空,然後回答我:「嗯,等我把這邊的分析做個結束。」

「那……我先去附近森林裡找一些可以煮晚餐的食材喔~」


我不敢跟審判直說剛才自己翻找行李時,才知道教皇老先生配給的食物根本就是「不能給人吃」的那種。

所以還是自立自強找食物果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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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你到底隱瞞我們什麼?


我凝視著手中帶血的塵土,以及依照之前經驗判斷,我很清楚知道除非是太陽身負要事,否則他不會輕易將太陽神劍攜出聖殿。

故太陽神劍必定是由他本人親自帶離。


「審判!這些食物夠嗎?」

我抬頭,原來是幻靈從森林走出來,雙手還抱滿各種食材。

有些野外常見的食材一眼就能認出,但其中卻有連常因工作出外紮營的我也叫不出名稱的。


「足夠了,我們不是來野餐的。」我簡單的回應她。

看著過多的食材,我承認的確感到無言。

「啊哈哈……我沒想到這片森林的資源這麼豐富,有不少很適合烹煮的果實,所以不小心採集太多了……」

幻靈自嘲的說,可是我發覺她眼神有點失落。


我們就這樣沉默了幾秒。


接著幻靈突然跟我表示她忘了烹煮晚餐需要燃燒用的樹枝,匆匆忙忙的就跑進森林。

是我剛才無心的話傷到她了嗎?


難怪太陽總是說有時我無心的話,會因為擔任審判騎士習慣使用的嚴肅語氣而傷人。

雖然我對此感到抱歉,但是一時半刻也想不出安慰她的話語,決定先完成紮營事項讓她可以好好休息。

憑藉以前良好的野外求生訓練與經驗,使我十分輕鬆迅速的完成帳篷的搭建。


「幻靈騎士長,如果妳會介意剛才我所說的話,我很抱歉。」我走向正在運用營火煮飯的幻靈,開口表達自己的歉意。

看著幻靈持續攪動鍋中的食物而不發一語,我以為她仍在意之前的話。

「幻靈騎士長,我……」

正當想繼續向她解釋時,沒想到她卻忽然轉頭,向我露出比平時更燦爛的笑容說:「是我想太多了,我本來就應該知道審判你的話不會有惡意。對了,你要試吃嗎?」


能如此輕鬆的回應我,看來是她先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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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審判正坐在營火旁享用晚餐。

「這是用麵包樹的果實與新鮮蘑菇熬煮的濃湯,還放入在這片森林特有的香草調味喔!」我滔滔不絕地向審判講解菜餚。

「還有……」

只是審判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語,我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他對晚餐的感想。


不過剛才偷偷瞄見他沒有猶豫的將濃湯一匙匙送入口中,我想應該有符合他喜歡的口味吧?


用餐完畢後,我們仍圍坐營火旁。

當喜愛熱鬧的我實在受不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奇怪氛圍,想努力找話題和審判聊天時,他卻率先開口:「幻靈騎士長,對於剛才……」

「審判,我真的已經不在意剛才的事了。」

知道審判他一定比我還執著於自己說出的話,我微笑著再次告訴他。


這時我想起一件事,於是挪了挪座位往審判的方向靠近,接著扯扯他的衣袖。

趁他回神看向我時,我立刻直截了當的問:「審判,反正現在沒有其他人,你可以不用稱呼我的職稱,直接叫我的本名嗎?」

審判像是愣了愣,然後點頭。


「那以後私底下都要叫我拉芙兒喔!」我十分開心地笑著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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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私底下都要叫我拉芙兒喔!」

眼前幻靈騎士長說著這句話,而她臉上甜美的笑容,讓我有一股熟悉感。


其實自從幻靈加入的會議上,我已覺得她似曾相似,有著曾經相處過的感覺。

而她彷彿也很了解每一位聖騎士的個性與想法,就連對我也不例外。

因此和她相處,的確不會感到壓力。


「幻……拉芙兒,妳好像對這片森林的環境很了解?」對於幻靈能夠找尋到特有的植物作為晚餐食材一事,令我十分好奇。

另外我承認一時要改口有難度,畢竟我只有直接稱呼過太陽的本名。


只見她眨眨圓亮的雙眼,沉默一陣子才緩緩回答道:「因為我加入聖殿以前獨自住在這片森林中。」

沒想到未等待我回應,幻靈接著述說起她在森林中生活的故事。


「……之後,我便加入聖殿了。」她說完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


當我將行李整理完畢從帳篷走出時,發現幻靈正仰望著星空。

但是不知為何她的眼角邊似乎閃著一滴淚光。

是因為一個人的孤獨嗎?

我想起幻靈在故事裡並未提起她的父母。

比起幻靈,我一直很慶幸年幼的自己失去雙親後仍有叔叔嬸嬸的拉拔照顧。


我走向她,輕輕的將手搭上她的肩膀並輕輕的說:「拉芙兒,時間不早了,今晚我守夜,妳去休息吧。別忘了明天清晨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嗯。」幻靈罕見的簡略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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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躺在帳篷內的我,正兩眼直盯帳篷頂端。

歷經整天的忙碌應當感到睏倦,此刻的我卻是雖有睡意而遲遲無法入睡。

按照過往經驗,預計今夜又將輾轉難眠。


我翻身望向帳篷簾幕,心想剛才的審判不知為何突然輕聲細語的提醒我先自行休息?

而今天同樣認真投入工作的他,還要獨自守夜會不會操勞過度?

還有……

我再度翻身胡思亂想了一陣子。


許久之後,我仍然難以入眠,於是開始回想今天所發生的種種。


其實我非常訝異審判願意帶我直奔案發現場,分配工作時也把勘查現場的重要責任交付我。

雖然審判沒有表明什麼,不過或許是因為自己有贏得他的信任?

加上自己分析發現大量太陽的血跡與辨別出可疑的傳送法陣的重大證據,至少應該沒有辜負這份信任吧?

而晚餐時審判對於他所說出口的話耿耿於懷的表情,不禁令我懷念起曾經提及在自己年幼時認識的男孩。


他們都有著相同的執著。


也因此當審判問我為何對這片森林熟悉時,我才會不自覺地想道出自己以前的故事。

但是我並未告訴他有關男孩的一切。


直到剛才偶然抬頭望見熟悉的星空,才知道其實自己心裡好想親口告訴那個男孩,我已經不再害怕了,而且我就在你的眼前。


想著想著,終於睡意漸濃,打了一個呵欠,眼前開始矇矓……


熟悉的夢境裡,我再度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之中。

因為四下無人,我向前疾走著,極欲脫離濃霧區域。

可是這次自己怎麼走都無法走出這片奇怪的霧。


正當苦無對策,面前的霧中出現了一隻手,像是要帶領我。

雖然不清楚這隻手從何而來,但是憑著一股對其莫名的安全感,我也伸出自己的手。


就在那隻手快要握住自己時,自己的腳下卻突然竄出數根佈滿血色黑紋的深綠藤蔓!


藤蔓纏住我的雙腳,猶如數條毒蛇發現同一隻獵物般迅速撲上前,將之緊緊纏繞,甚至不斷向上爬升,絲毫不給獵物半點喘息的空間。

無論如何用腳猛踢、用手硬扯,都沒辦法擺脫糾纏。

隨著藤蔓糾纏的力道愈趨強悍,感覺雙腳肌肉開始緊繃、血管急遽收縮、神經更是劇烈抽痛。

最後藤蔓居然將我絆倒,接著往反方向把我拖走!


眼看自己離那隻救命手愈來愈遠,我實在是著急地快哭了。

沒想到朝身後藤蔓行進的方向一看,竟是一個無盡黑色深淵!


「啊!」

就在即將被藤蔓拖入深淵之際,我從夢中驚醒。


「拉芙兒?發生什麼事了?!」

只見帳篷簾幕忽然被掀開,審判隨即衝了進來,銳利的眼神警戒地環顧四周,手早已按在腰間的劍柄上,做好了戰鬥準備。


「我……」剛被惡夢驚醒的我,一時之間無法答話,只好趕緊揉揉眼睛。

可能是沒有發現任何敵人,加上看見我毫無損傷,審判放鬆了神情,手也離開劍柄,默默地坐在我身旁。


這時,我注意到審判的頸部依稀可見數道細長的黑紫色瘀血,雖然被他的黑袍遮擋而相較不明顯,卻可以看出瘀血一路蔓延到左肩。


「做惡夢嗎?」審判開口問。

「嗯,一個有點熟悉卻不相同的惡夢。」我快速回答著,「那你怎麼受傷了?頸部有瘀血……」接著小心的詢問。

「小傷而已,放心吧。」

「可是……」我覺得那瘀血愈看愈不對勁,甚至懷疑瘀血是延伸至審判的後背。

「真的沒事,拉芙兒,妳繼續休息吧,我在帳篷外而已。」審判說完就要起身走出帳篷。


「審判等等!」我反射性的叫住他。

審判回頭,疑惑的看著我。


「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呃……或許我可以幫你檢傷。」

我被自己衝動叫住審判的舉動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強擠出這句話。


審判他沒有答話,無聲地坐回剛才的位置,拿掉外袍,使身上的瘀血變得清楚可見。

定睛一看,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那並非普通的瘀血。


看見那個不尋常的瘀血,我有點焦急的問:「審判你不是一直在帳篷外而已嗎?你知道這是什麼傷嗎?!」

「我發現附近有不明的黑影,跟到湖邊便不見蹤影。可能是那時不小心被樹枝劃傷的。」審判平淡的回答。

「這是『虎斑毒藤』造成的『虎斑毒』!它普遍生長在這片森林,尤其是有水的地方。被分枝劃傷會出現看似瘀血,其中卻散佈紅點,有如虎斑的傷痕。沒有立刻處理的話還會持續蔓延,甚至侵蝕肌肉組織!」


我試著聚集聖光,想藉由治癒術幫審判療傷,但是他向我搖頭表示他已經嘗試無效。

於是我決定依照以前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幫審判療傷。


再次翻找行李,我從背包底層拿出小型醫藥箱,告訴審判:「我要去採一種藥草,馬上回來。」

隨手抓了一個容器,我便迅速地步出帳篷。


行走於漆黑的森林中格外陰森恐怖,雖然在這居住過一段時間,但是人總是本能的對黑暗感到恐懼。

終於找到審判所說的湖泊後,我立即摘採幾片可以解虎斑毒的葉子,再用帶來的容器盛滿了湖水,接著奔回營地。


「拉芙兒,我怎麼覺得妳很像巫醫?」審判站在帳篷邊,嚴肅的臉上掛起一絲苦笑。

我低下頭,熟練地將葉片搗碎成泥狀,「巫醫?那審判你不怕被下毒嗎?」,同時加入簡單的化瘀藥混合,「我對有毒的植物都很了解喔。」,再緩緩倒入湖水攪拌均勻,最後施加聖光增強藥效。


「巫醫拉芙兒的解毒藥膏調製完成了。」我端起藥膏,笑嘻嘻地告訴審判。

審判點頭,「麻煩妳了。」,接著他走近我,背對著我坐下。


於是我用手指沾取少許藥膏,湊近審判仔細的將藥膏塗抹於他的頸部。

隨著藥膏碰到瘀血處,立刻產生了作用,紅點迅速消失,黑紫色的地方也漸漸褪色。


頸部處理完畢後,我打算轉向治療審判的左肩。


礙於審判的肩膀幾乎都被他的黑衣遮擋著,我只好謹慎地從沒有被衣服遮住的部分開始塗抹。

眼看其餘的傷痕範圍仍然很大,我一邊塗抹,一邊想要伸手拉開審判的衣物,卻又覺得十分害臊,使得塗藥的動作停頓多次,總之就是無法順利完成。


「呃……」

正當自己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明明看不見我的表情的審判,卻彷彿知道我的困擾,無聲無息迅速地脫去了他的上衣。


不出所料,審判的後背同樣佈滿了虎斑毒。


但是見到審判突如其來俐落脫去上衣舉動,以及瞥見他訓練精實的背肌,不禁令我感覺臉紅心跳,反而更加手足無措。


「拉芙兒?怎麼了嗎?」審判的聲音聽起來全是疑惑。

「呃啊……沒事,我只是恍神了……」我萬分尷尬的敷衍回應。


為了不影響審判的時間,我只好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努力的整頓呼吸。

直到情緒稍加平復後,我垂著眼瞼,專心致至的繼續執行療傷的任務。


當治療告一段落,我連忙說:「嗯……審判……傷口處理好了。」,接著匆匆撇頭,不敢直視審判。

「謝謝妳,拉芙兒。」審判輕輕的向我道謝。

藉由聲音確認審判已經穿好上衣後,我才慢慢的回過頭。

不過審判沒有再開口,他隨即步出帳篷,繼續替我守夜。


唉……果真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我們便快馬加鞭趕往下一個目的地,繼續追尋真相。

在歷經三天的奔波探查,所發現的證據總算一一串聯,得到結論後,我們隨即打道回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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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低沉的嗓音傳來。

「嗯?」我聞聲睜開眼。




天啊!是審判的臉部大特寫!

他是從後面拉開我的?

我感覺自己的臉就像寒冰烤箱中的蛋糕一樣,溫度急遽上升中...


「沒事就好。」

只見審判表情冰冷,看我沒什麼大礙,馬上站到旁邊,但我怎麼好像看到他閃過一絲擔憂的眼神?


「幻靈騎士長,我很抱歉,妳沒事吧?」

在審判退去一旁後,魔獄連忙上前關心和道歉。


我因此猜測,可能是審判顧慮到還有其他人在場,所以必須保持他一貫的冷漠酷臉,才會沒辦法表達關心吧?

倒是魔獄,應該是被剛才的意外嚇呆了吧?

唉……在兩個高手面前出這種糗,我真是……


為了化解當下的尷尬,我用不可反駁的語氣向另外兩人提議:「剛比試完你們應該會肚子餓吧?我有一些小點心,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拿來喔!」

不等他們點頭,我紅著臉,然後頭也不回地趕忙跑回房間,再提著一籃餅乾匆匆忙忙回到競技場。


氣喘吁吁的我小心的問:「這是黑巧克力餅乾,因為自己最近減肥中,放很少糖,你們應該可以接受吧?」

眼看他們都沒有伸手的動作,我乾脆直接迅速地抓了一把餅乾放到他們的手中,然後與他們並肩而坐,還用充滿期待的大眼與無辜的笑容注視他們。


不意外,從不嗜吃甜點的審判和味覺不靈敏的魔獄咬下一口後,登時滿臉驚訝的看看餅乾又看看我。

「好吃嗎?」我問道,「少糖的原則下,放了檸檬皮、巧克力碎片增添了餅乾濃厚香氣和口感。這樣一來,保證連嗜甜如命的太陽都會愛不釋手喔!」我得意的補充說明。

「原來是這樣,真的很好吃。」魔獄率先開口稱讚。

「嗯。」審判簡單的點頭附和。


最後那籃餅乾連一點碎屑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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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道身影躲在競技場外圍某個角落偷看練劍的三人,並且竊竊私語)


「堅石,你有沒有發覺審判長最近怪怪的?」

「你是指……?」

「自從『她』加入之後……」

「有。」

「該不會……?」

「噓!刃金來了,別讓他聽到,不然他又要開始大呼小叫了。」

「嗯。那我們快走吧,等等才不會被發現。」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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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派人傳回來消息,說太陽居然跑到了月蘭國的特萊澤爾山谷,而且他失憶了!」

我聽著暴風一邊擔心的解釋,一邊和他加快腳步朝審判房間疾走而去。


「會不會是帶回來的消息有誤?太陽他那麼……怎麼可能弄成失憶?」我有點懷疑的問。

不過實在不想在暴風面前直接「批評」太陽,只好自動省略對太陽人品的形容詞。


沒想到暴風卻搖搖手,改用一派輕鬆的回應:「妳想說『狡猾』吧?原來妳也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其實這是十二聖騎士之間公開的秘密了,哈哈!」

公開的秘密嗎?可是早在自己進聖殿前就知道了。

但是總不能跟暴風說:「因為連光明神都知道,所以祂已經在我來聖殿之前告訴我了」吧?


就在暴風正要敲審判的房門,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白雲這時忽然顯形,原來是他早已經站在門口。


這是一個整齊乾淨、有大片陽光灑入的房間,但是此時房間內瀰漫著一股低氣壓。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各個是保持安靜不敢吭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打擾了教皇,更怕引來審判騎士的怒視。


我偷瞄了審判一眼,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平時緊皺的眉此時更加皺緊,表情嚴肅的程度只能說冷酷如冰,整個人像站衛兵似直挺挺的站在教皇旁邊。

回過來看看教皇,他坐在審判的辦公椅,一手拿著一本厚重魔法書,一手在空中又指又揮,口中喃喃自語,額上還掛著一滴斗大的汗珠。

教皇就這樣被審判一直緊緊盯著,壓力鐵定很大,甚至可能比站在周圍的我們還大?!


「哎呀,這不是剛進聖殿就大大打臉我們家太陽騎士的女聖騎嗎?」一個尖銳的女聲突然傳來。

順著聲音看去,門口站著一位身穿粉色連身裙的成熟女性。


「啊!是粉紅。」羅蘭率先開口,正好消除了我對來者何人的疑惑。

面對粉紅的訕笑,我並不感到難堪,依舊用真誠的笑容回應道:「初次見面,原來妳是太陽……」

「死靈法師親自來到聖殿是有什麼要事嗎?」審判硬生生打斷我的話,帶著頗有怒氣的重低音語調詢問。

其實自從看到粉紅進門,審判他原本冰冷的臉就變得更加冰冷,只能說一時半刻無法解凍了。


粉紅彷彿注意到審判今天格外的嚴肅,隨即收回她剛才對我的輕蔑態度,直接對著在場眾人說:「我來『代替教皇』,把你們傳送到特萊澤爾山谷,帶回格里西亞。」

她說到『代替教皇』四個字時,還刻意加強了語氣。


「粉紅,妳真的不怕這話會惹來旁邊對妳怒目而視的審判,而一劍就把妳劈開嗎?」

「況且教皇老先生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等等如果用什麼奇怪的魔法陰妳,我們是束手無策啊……」

我秒懂大家眼神中的哀戚,不由得跟著在心中為粉紅默哀。


倒是教皇聽聞粉紅此話,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穿著長袍,身高又不高的教皇這麼一跳,瞬間被袍子的一角絆倒,姿勢非常滑稽。

頓時悶笑四起,現場的氣氛和緩許多。

不過因為審判還在場,大家只好把笑往心裡憋。


但是沒多久,大地第一個憋不住笑,他噗哧一聲便開始捧腹大笑:「哈哈!太陽沒看見教皇你絆倒的樣子真是太可惜了!這『拿書當帽子,還手戳鼻孔』的姿勢實在太好笑啦!哈哈!」

隨後,爆笑聲此起彼落,充滿整個房間。


「咳咳……」教皇狼狽地從地板爬起,瞬間恢復正常的站姿,忿忿地說:「不知死靈法師對傳送法陣有何高見?」

「唷!終於要開始討論正事了嗎?」粉紅顯然對教皇早有所不滿,口氣相當不屑。


「除了人跑到特萊澤爾山谷的白痴太陽,在場誰的聖光最多最強?別跟我說那老頭,他等一下要負責其他的事。」粉紅若無其事地詢問著,卻惡狠狠瞪了教皇一眼。

「大地騎士長。」審判回答。

「是嗎?依據我身為死靈法師長年累月的經驗判斷,不是他唷~」粉紅居然當眾嘟起小嘴回覆審判。

「妳知道就趕快說吧!太陽、寒冰、烈火還在等我們!」綠葉難得不耐煩的開口催促。


「為什麼寒冰烈火也在那?」我撇頭小聲問暴風,他剛才並沒有跟我提到。


忽然,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

「就是妳。」


我回頭,一陣愕然。

明明上一秒還在幾步遠的粉紅,一秒後竟然站在自己面前。

她還露出小女孩般無辜大眼看著我。


「幻靈?!」我聽到所有人倒吸一口氣,非常不敢置信。

「請妳說明為什麼是幻靈騎士長?」感覺審判似乎有點動怒,或許是不相信粉紅的緣故。

「就是她,我不想解釋。」粉紅也嚴正表示。


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

因為光明神給的幻靈之劍。


傳送法陣主要由兩個同心圓組合而成。

我依照教皇和粉紅的指示站在外圈,其他聖騎士則是站在內圈。


「等等當教皇唸咒,麻煩妳劃開掌心將含聖光的血滴在面前古文字上。我同時會催動能量完成傳送。」粉紅仔細說明著啟動傳送法陣的步驟。

然後她捲起衣袖,回頭對著一直扭動身軀的烈火和其他人凶悍的說:「至於你們通通給我站定位!不准隨意移動!」

「妳叫我們罰站就算了,教皇你不會把圓畫大一些嗎?!十一個大男人擠成這樣根本是虐待!」大地不滿的抱怨。

「照做!」審判拿出了審訊犯人時才有的超級重低音喝令道。

眾人立刻噤聲,各個點頭如搗蒜。


「#@$%^&*……」教皇用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唸起了傳送咒。

深呼吸之後,我謹慎地抽出幻靈之劍,在掌心劃出一道淺而長的傷口。

血從傷口流出的瞬間,我聚集聖光融入其中,接著滴落。


「量太少了。」

啊?

我趕緊再劃出第二道傷口,讓流出的血液量增加。


這樣一來,除了滴落速度變快必須加速融入聖光以外,需要消耗的聖光也因此加倍。

一旁輔助的粉紅仍舊向我表示不足,於是來回重複了好幾次以上動作。


隨著血液與聖光的流逝,我漸漸感到體力不堪負荷,傷口亦開始疼痛難耐……

對了,還有治癒術可以施展。


就在我打算治療時,粉紅忽然開口提醒:「不能用治癒術,聖光此時不能分散。」

「好吧……」

我只好咬牙苦撐因為失血過多產生頭暈噁心的不適感,持續進行著啟動儀式。



「完成了!」教皇和粉紅同時興奮大喊。

結果發現對方與自己異口同聲的兩人,馬上互瞪。

啟動後的法陣蹦出大量光芒,綠葉、寒冰、暴風...法陣開始將騎士長們逐一傳送。


「呃……好暈好痛……」

此時我感到眼前景物逐漸模糊,努力地想要脫著蹣跚的腳步,移動至角落坐下休息。

但是自己的體力實在透支了,僅能夠倚靠牆壁大口喘氣。



這時粉紅突然走近我,接著拍起手說:「哈哈!我就知道妳體內還是一般人的血液,剛好可以看看到底妳擁有多少聖光,結果也不過如此嘛!」

她咧嘴咯咯笑的表情彷彿惡作劇伎倆得逞般得意。


原來粉紅已經知情了……


「什麼!粉紅妳……!」

聽見安排在最後傳送的審判震驚大吼,我吃力的轉過頭。

恍惚間僅看見他朝我伸手,就在即將碰觸到自己的瞬間……


傳送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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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瑟 ‧ 審判正在教皇的書房向他報告有關格里西亞 ‧ 太陽失蹤一事。)


「教皇陛下,有鑒於此次太陽失蹤外加失憶的事件非同小可,我認為有必要派人外出調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一如往常,直截了當的對教皇提出要求。

「審判騎士長,你懷疑策劃之人背後另有陰謀?」

教皇手撐桌面半起身,瞇著眼,似乎想確認什麼。

「是的。」我點頭。


「如果可以,我希望親自調查此事。」我補充說出自己的期望,但這是絕對肯定句。

教皇甩甩手,坐回座椅,還無聊的轉了一圈,說:「那你找人一起去吧,就說是出公差,免得被格里西亞發現你調查此事。」

「我了解。」


(雷瑟 ‧ 審判敲過一間間同為殘酷冰塊組成員們的房門,想找同伴搭檔出任務。但是...)

「寒冰,你這段時間有空嗎?要麻煩你和我外出調查一些事件。」

「抱歉,審判長。您應該沒忘記我前陣子被教皇剝奪做甜點的時間,所以現在正在趕進度。您可以問看看其他人。」寒冰埋頭擠奶油花,頭也沒抬的回答。

「我知道了。」


我想起當時寒冰好像說要……,還露出只有他做的甜點被糟蹋時才會出現的陰沉笑容。


「審判長,或許您可以去詢問幻靈騎士長。」

就在步出寒冰房間要關門時,門後寒冰的聲音傳來。


「堅石,你這段時間有空嗎?要麻煩你和我外出調查一些事件。」

「那個...審判,我最近手上也有幾件任務,可能沒辦法。您不如去找幻靈騎士長,她應該不會拒絕。」堅石一臉抱歉的說。

「沒關係,打擾了。」


我知道堅石一向不會拒絕任何請求,可見他的確有任務在身。


接著還沒走到孤月房間門口,我遠遠已經聽見刃金「熟悉的哀號聲」。

果然不出所料,孤月正在揮鞭「獎勵」刃金。


「呃……孤月、刃金,你們這段時間有空嗎?要麻煩你們其中一位和我外出調查一些事件。」

「啊!是審判長!審判長我……唔……」

刃金看到我像看見偶像般,眼睛忽然大放光芒。

但是正要開口回答的他,卻被一旁的孤月又快又狠地捂住嘴。


「抱歉,審判長。我得顧著刃金,他最近情緒又不穩了。我怕他也沒辦法順利完成任務,可能還會造成一些麻煩,您還是找其他人好了。」

孤月回答的同時,被捂住嘴的刃金為了表示抗議,手腳不停大力掙扎。

「這次又麻煩你照顧刃金了。」我對此十分無奈。


「對了,您找過幻靈騎士長嗎?她應該有空。」

孤月在我轉身離開之際,再對我補充。


仔細分析後,按照所有殘酷冰塊組(這是太陽取名的)成員的建議,或許我真的只能去找職位中立的幻靈騎士長。

畢竟這件事牽涉到太陽,不適合拜託溫暖好人派的人。


叩叩!

「門沒鎖喔,請進。」房間內聲音如銀鈴般清脆響亮的幻靈說。

「幻靈騎士長,我是審判。」我深知幻靈是一位女性,因此禮貌性的先告知她,接著才開門。


不過她毫無警戒未將房門上鎖的習慣另我疑惑,難道不怕有心人貿然闖入?


開門後,只見幻靈她坐在床沿,手上捧一本書,明明已是休息時間,腰際仍繫著她所使用的幻靈之劍。


「審判,有什麼事嗎?」幻靈微笑的問我。

沒漏看她閃過一絲害羞的眼神,那是她每次和我見面說話時都會出現的。


我猜原因或許是她時常在我面前失態。

不知怎麼,這讓我聯想到刃金。


「我想問妳這段時間有空嗎?要麻煩妳和我外出調查一些事件。」

「調查……事件?……一起?」她顯然有些驚訝,整個人立刻站起身。

不過她馬上恢復剛才自然的微笑,問:「是有關太陽的事吧?只有他的事才會讓審判你不方便找人搭檔。」

「嗯。」我有些好奇她是怎麼判斷的,不過不用多加解釋倒是讓我稍微鬆口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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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靈狐這次來發春節節慶文囉~

#不過好像有點晚?(至少趕上元宵節了嘛XDD)

#這篇短文大家可以看成是靈狐目前唯一一篇吾命同人<曾經存在的存在>的番外唷!

#
對了,靈狐過年也是吃不停呢~^^




每隔十幾年難得出差一次的教皇,風塵僕僕從遙遠神秘的東方國度歸來了。

這次教皇出差期間適逢東方國家所謂的農曆新年,因此他特地為聖騎士們帶回許多特別的伴手禮,甚至準備了一場驚喜,算是慰勞他們全年的貢獻與辛苦。




但是!被我們的太陽騎士稱之為「摳門老頭」的教皇,真的沒有其他盤算了嗎?!


一切就從亞戴爾、維達、狄倫,以及其他十二聖騎士小隊的副隊長們,各自匆忙尋找自家長官開始……


「隊長!教皇陛下請您與其他騎士長立刻到會議室集合。」亞戴爾直挺挺地站在太陽房間門外直接喊著。

「在仁慈光明神的照耀下,我們親愛且令人尊敬的教皇陛下不辭辛勞的代表光明神殿前去那遙遠的東方國度宣揚光明神恩典。而今教皇陛下歸來便急於召集十二聖騎弟兄們,想必此行所獲之光明教義十分值得和眾人分享,太陽何其有幸能與教皇一同沐浴光明神的仁慈。」

太陽十分鐘後從房間走出,臉上表情不滿的程度就像他自己最討厭的光明神廢話一樣又臭又長。

「隊長,我也覺得教皇陛下很欠揍。」亞戴爾對太陽的抱怨深表同感。


「審判長,教皇陛下請您與其他騎士長到會議室集合。」維達敲門後十分恭敬的通知。

不同於太陽,審判十秒後便穿著整齊開門。

「維達,你去通知幻靈騎士長。」

「是的,審判長。」


「隊長,教皇陛下請您到會議室集合。」狄倫向正在競技場練劍的魔獄報告。

「狄倫,你知道教皇找我有什麼事嗎?」魔獄難得被通知集合,他有點疑惑。

「隊長抱歉我不知道,不過教皇還有叫其他騎士長一起集合。」狄倫補充道。


剩餘的聖騎士長們也依序被自家副隊長叫到會議室集合。


會議室內,教皇確認所有聖騎士長都到齊後,示意幾名祭司將一個裝滿食材、冒著熱騰騰蒸氣的大鍋和餐具擺放在桌上。

眾人訝異的把目光聚集在大鍋子,過了幾秒開始面面相覷。


綠葉首先露出擔憂表情,望向教皇著急地詢問:「教皇你還好嗎?你沒有發燒嗎?你要請我們吃晚餐?!」

「咳咳……這是火鍋,東方國度的人會一家人一起吃,稱作『圍爐』,代表全家團圓、同心。吃完好讓你們同心協力幫我打雜……」

「什麼?!」在場每位聖騎士長不約而同露出猙獰的表情逼近教皇。

「呃……我是說幫我發揚聖殿的名聲、鞏固信徒。」教皇連忙改口,還偷偷地抹掉額角涔出的冷汗。

「嗯哼,那沒問題啦。」

大夥兒收回猙獰,開始享用眼前大餐。


一道道看起來美味可口且香氣四溢的菜餚依序上桌,當每個人都吃的十分盡興之時……


「別把魚吃完!」教皇突然出聲,制止審判把僅剩不多的魚端至面前的動作。

「長年菜不能切斷!」看見暴風準備切開細長的青菜,教皇趕緊拿走他手中的刀子。


「吃頓飯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太陽翻了一個白眼給教皇。

「唉!你們真的各個是沒見過世面的殿男殿女,見識淺薄的程度未免太高了。」

「見識淺薄也是你這老頭害的!還不快點解釋!」太陽一聽,氣急敗壞的拍桌抗議。

「我說我說!咳,魚要剩下一些不能全部吃完,代表『年年有餘』,就是讓你們每年都有錢啦!至於那個長年菜,吃了代表『長命百歲』,你們總不會想把自己的歲數切碎吧?」


輪到甜點上桌,一直期待品嚐東方點心的寒冰,隨即拿了兩種看似是杯子蛋糕的點心。

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寒冰的眼睛立刻發亮,他難得情緒激動轉頭詢問教皇:「教皇陛下,這些點心的名稱是?」

「年糕,象徵『步步高升』,簡單來說就是祝人升官順利;發糕,象徵『發大財』,可以賺很多錢的意思。」

就在教皇解釋完畢的同時,太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寒冰才吃一口的發糕,還霸佔其餘整盤發糕!

「寒冰與各位兄弟們,相信在光明神的指引下,你們一定會有錢的。所以這些發糕就轉讓給太陽吧!」

「寬容的我們才不會和如此不要臉的太陽騎士搶小點心呢!」大地忍不住吐槽。


正當大夥兒全聚焦在太陽幼稚的舉動時,沒有人注意到教皇轉身背對他們狂抖肩。

「哈哈……太陽,精彩的在後頭啊……」教皇在心裡偷笑著。

「還有飯後水果,你們繼續吃吧,我要先去睡覺了。」教皇丟下一句話,匆匆離開會議室。


「蘋果!蘋果!蘋果!怎麼又是蘋果?!」太陽哀怨地盯著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飯後水果」。

「教皇要太陽『平平安安』,不要讓大家擔心、不要讓審判收拾殘局。」白雲默默的從太陽背後出現,幽幽說道。


「那為什麼你們的水果和我的不一樣?」太陽仍舊不服氣的抱怨。

「橘子的意思是『大吉大利』,祈求孤月鞭打刃金時不會失手打殘他……」白雲開始一一解釋給太陽聽。

「嗚……不行,要打殘才好,才可以放假休息!」刃金拽著孤月的衣角,用無比渴望的眼神哀求他。


「柿子象徵『事事順利』,要讓大地把妹能夠成功,不會被太陽打擾……」

「誰需要這種東西幫助啊?!」

「怎麼可以讓大地把妹成功?!」

大地和太陽兩人同時一巴掌往白雲頭頂拍下。


「鳳梨代表『旺旺來』,希望有更多公文可以給暴風批改,因為表示聖殿聲勢上漲……」

噗!

暴風嘴裡的鳳梨汁頓時噴的白雲滿身都是。


「棗子表示『早生貴子』,是給進度緩慢的審判和幻靈的祝福……」

幻靈和審判突然嗆到,兩人不敢置信的對看了一眼,隨即紅著臉撇開頭。


「白雲!你這些解釋從哪裡來的?!」大夥兒忍住快要暈倒的感覺詢問白雲。

「教皇拿給我的書,他還有附上筆記。」白雲歪著頭,一臉困惑的回答。

「白雲!你被教皇出賣了!」


晚餐後,所有人各自回房,卻在枕頭上發現了一個紅色的信封。

信封上寫著:「這是紅包,裡面放著壓歲錢。讓你們一整年有錢有福氣。教皇。」


每個人都開心的拆開……

「為什麼只有一枚銅幣!!!」

眾人的哀嚎聲頓時傳遍整座聖殿。


他們完全沒有發覺紅包角落還有一行小小的字:「『一元復始,萬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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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和綠葉至月蘭國出差,教皇老先生彷彿是逮到機會,讓留在聖殿的每一位聖騎士都忙的團團轉。



舉例來說,在前天的臨時會議,暴風被教皇塞了比平時更爆量的公文。

當他看到教皇和幾名祭司推著十大箱公文前來開會時,差點沒在眾人面前昏倒。

直到教皇離開,還聽到他低聲咒罵:「啊~教皇你這死老頭……等太陽回來,如果你沒被他陰死,我就……」

我趕緊從桌底下伸伸腳踢他,免得他的咒罵換來審判怒罵。


同樣的會議上……

「幹!臭教皇!幹嘛叫我去和聖殿一樣都是男人的地方!」大地被指派到葉芽城最大的地下礦坑幫礦工擋落石,他一臉要宰了教皇的不爽樣。

「嗚……為什麼我不能在圖書館看書,一定要中午出去廣場巡邏?外面好亮……」白雲難得現形,但是哭喪著臉。

白雲,我想你的確需要曬曬太陽……

剩餘的人,都為了他們三位在心中默哀。

我拍怕暴風的肩,摸摸白雲的頭,瞪了眼大地,然後站起來對著大家嘆氣道:「我覺得教皇他老人家也是老謀深算,居然趁太陽不在欺負我們……。」

「唉……誰叫我們是聖殿的聖騎士呢……」

「唉……」

「當騎士就是命苦……」

「是當『聖騎士』才命苦……」

眾人嘆息聲頓時此起彼落。

這時暴風忽然拍桌,一併站起身,環視眾人賊賊的說:「不過我們的太陽也有『仁慈的』小手段,是吧?」

大家聽聞此話後全笑了,我們都不知道教皇接下來還有更狠更無厘頭的任務。


像是昨天教皇說經費短缺,堅石、刃金和孤月被要求跑遍忘響國內每個神殿分部,去收回捐獻金。

他們三人出發前,還集合討論回來後要怎麼圍毆教皇。

今天早上,教皇甚至叫烈火出去用除靈之火把全葉芽城內的黑暗之地噴一輪,他氣的差點先對教皇噴火。


留在聖殿做內勤工作的,就只有我、暴風、審判、寒冰和魔獄。


教皇要審判暫代太陽主持一年一度的「光明神頌揚大會」。

對這個荒唐的任務,審判並沒有表示抗議,只是無奈的搖頭嘆息,眉頭皺到要夾死十隻蚊子都不成問題。

寒冰則是因為教皇規定他負責每天召開五次會議,使得他可以做甜點的時間大幅減少。

於是寒冰幽幽的對大家說,他決定之後要在教皇的甜點「加料」。

而魔獄早就被暴風抓去一起改公文了,還因為是暴風的恐嚇,教皇對此才沒轍。


至於我,一會兒要開會,一會兒要幫教皇畫無數個古老繁雜的魔法陣,只為了教皇自己覺得好玩的測試研究。

另外我不時還要接待外賓,害的好幾次差點無法找審判練劍,煩不煩啊?

我都想一劍劈了那愛裝年輕、愛辦鬼臉的教皇老先生。


像此刻自己正走在聖殿走廊上,打算把手上的會議紀錄拿去給今天早上剛主持完會議的寒冰。

「幻靈騎士長!」

我回頭,原來是魔獄。

我一如往常地總是習慣笑著回應:「魔獄騎士長,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來詢問妳今天晚上是否有空與我和審判騎士長對練劍術?」魔獄語氣中似乎帶著期待。

「喔?你怎麼會想找我練劍?」我故做懷疑的問道,因為我本來就有找魔獄練劍這打算。

「其實是審判騎士長告訴我妳的劍術很不錯,能讓他這樣稱讚的人必定非常有實力,因此我很希望可以和妳切磋劍術。」

咳咳……魔獄眼神充滿著崇拜,這是對我還是對審判啊?

「可以啊,沒問題。」我爽快答應。

這時我眼尖發現魔獄拎著三個小布袋。

「魔獄騎士長,你要去找寒冰騎士長嗎?」

「嗯。」魔獄略顯尷尬的點頭。

於是我提議:「不然我幫你把小袋子拿去給他吧,我正好也想去找他。」

看著魔獄用感激不盡的神情將布袋交給我時,我心裡實在是哭笑不得,了解他大概怕見到寒冰後,又會煎熬於「吃了浪費,不吃傷心」的兩難了。

唉,真是為他的處境感到同情。


叩叩!

我敲了敲寒冰的房間門。

門隨即開了一個小縫,一隻手從門縫中伸出,我便把會議記錄和三個袋子一同遞過去。

接著門就關了。

「等一下!」只聽見寒冰的聲音從裡面幽幽傳出。


不久,門再次打開,這次寒冰走了出來,提著四個袋子交給我。

你沒聽錯,是四個袋子。

只見寒冰打開其中一個袋子,拿了片看起來是剛烤好的餅乾給我。

「吃吃看!」他急切表示。

看平時冷靜的寒冰突然這麼下令,我不禁「噗哧」大笑一聲,連忙揮手彈掉眼角淚滴,然後開口:「新開發的點心嗎?你直接寫『輕口味者覺得重的無法入口,重口味者則相反』吧!」

寒冰果真立刻拿出小本子紀錄。

「那我可以幫忙嗎?」我問道。

「好啊。」他馬上同意,本來像冰塊的表情感覺瞬間解凍不少。


「哇!寒冰,你的房間簡直就是小型烘焙坊嘛~」

這是我剛踏入寒冰房間,第一句開口說的話。

因為驚訝地發現滿桌麵粉和奶油,玻璃櫥櫃則有各種果醬,轉頭還看見牆角放著大小不一的烤箱!

「還好……」

真難得,寒冰說這話時,潔白如冰的雙頰泛出一絲絲紅暈。

「幻靈,妳隨意坐,我去聖殿廚房拿工具。」他匆匆的步出房間。


就在我東瞧瞧西瞧瞧,想找個方便做事的好位置坐時...

忽然有個熟悉的香氣鑽進我的鼻子,這才注意到剛才那張放滿烘焙材料的桌上,擺著一碗粉色的……草莓奶油!

身為草莓控,加上上次偷溜到甜點店卻買不成的殘念,我所幸不找位子坐了,就緊緊盯著眼前散發濃郁草莓香氣的奶油,狂嚥口水。


就在與想吃草莓奶油的強烈慾望天人交戰之際,寒冰抱著數隻桿麵棍和打蛋器回來了。

於是我慌張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帶點傻笑對寒冰說:「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

「我打算做一個草莓蛋糕、兩包純黑巧克力、一碗藍莓刨冰、三袋藍莓巧克力...」

寒冰口中一邊唸,一邊數手指從左手到右手,接著又數回來。

好多啊,難怪審判說寒冰常常熬夜做甜點。

「藍莓好像不太夠……太陽的少做一些好了……」寒冰忽然喃喃自語。

原來藍莓甜點都是做給太陽的啊?


「咦?幻靈,妳喜歡吃草莓嗎?」寒冰歪頭疑惑的問。

「嗯。」我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大概是剛才在幫忙寒冰篩麵粉的時候,自己一直盯著他切草莓放入那碗草莓奶油看的太入迷,因此被發現了……

「那這碗奶油妳試吃看看吧,我覺得妳對甜點的見解都很中肯。」寒冰放下手邊的工作,轉身將碗端給我。

我開心的把手伸向他,小心翼翼地捧住整個碗,迅速地用小湯匙舀了一匙送入口中。

瞬間,我感覺自己要飛起來啦~

「草莓香味的層次分明,口感也很綿密,酸甜度適中,搭配海綿蛋糕的確最經典!」

「果然全光明神殿最厲害的甜點師傅就是寒冰你了!」我拍拍他的肩大力稱讚。


烤箱內蛋糕隨著高溫正緩緩的膨脹。

一旁看顧的我,忽然想到剛才寒冰的喃喃自語,於是問:「寒冰,你做那麼多藍莓甜點,真的通通都是要給太陽的嗎?」

「唉……沒辦法,最近太陽的食量愈來愈大了。而且聖殿的藍莓庫存又很少,得另外去市場買,開銷是直線上升。」寒冰轉頭向我抱怨似的回答,一雙揉麵團的手沒停下。

太陽,你不怕變成某種吃飽睡,睡飽吃的動物嗎?


「啊!對了,」我從口袋掏出一瓶巴掌大的小瓶子,「送你。」

「這個是……?」

「洋菜液。你買藍莓回來煮,加入一滴,就會變得濃稠,冷凍或放涼之後,就是藍莓果凍啦!」

「妳怎麼有這個?!」寒冰顯然沒有看過洋菜液,一臉震驚。

他用沾滿麵粉的手接過瓶子,認真專注的研究起來。

「不過如果是要給太陽吃的,記得還是要加糖。」我只對寒冰認真的表情笑了笑。

他看起來十分開心,還向我分享許多有關甜點的知識。


回房間時,自己手上多了一大籃我和寒冰臨時討論研發的各式甜點。

而且呀,我還打聽到審判喜歡吃不甜的甜點這個秘密呢!


夜幕低垂,我依約來到競技場,下過雨的地板顯得有些潮濕。


審判和魔獄已經站在那裡,看他們臉上都掛著汗珠,應該是剛才早就先比試一段時間了。

「幻靈騎士長到了,那我們繼續吧。」審判開口。

我拔出劍,劍身所散發的光芒在朦朧的夜晚顯得更加閃耀。

隨著我們一會兒雙人對打,一會兒三人亂鬥,武器就在半空中來回揮舞,金屬互相敲擊的鏗鏘碰撞聲不絕於耳。

於是三個人速度也不自覺的加快,後來更是快到只見劍光不見人影。


是說晚上好像也看不到影子?


根據之前多次和審判對練過的經驗,我開始仔細分析:審判劍勢凌厲,夾帶的鬥氣更是爆發力十足,敵人在他面前肯定只有被一劍劈開的餘地。

相較之下,魔獄的氣勢沒有如此猛烈,不過他的速度之快,晃眼便已出劍數招,敵人面對他絕對是瞬間被碎屍萬段。

至於自己,雖然攻擊力和速度不及他們兩人,但是防守功力可不是空穴來風,熟稔雲縱步和其他各家步法,又會大地之盾的我,保證來十招擋十一招。

什麼?怎麼會多一招?哎呀,你難道不知道有些敵人總會搞一些暗地裡的偷襲嗎?


「審判和魔獄的劍術果真都名不虛傳。」正當我一面在心中讚嘆,一面準備舉劍回防魔獄的攻勢時……

我跌倒了。

而且是沒辦法阻止的滑倒!

眼看自己正往前倒下,但魔獄的劍卻因為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收手,朝我的心口迎面直刺而來!

嗚……我突然感覺「飛蛾撲火」很符合目前的狀況……

「啊!」我慘叫,然後只能閉起眼睛祈求光明神保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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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今天是情人節,靈狐來獻上一篇甜滋滋的歌詞文囉~(先生/小姐,需要墨鏡嗎?)
歌曲連結:https://youtu.be/aBbNkOIl59Y

#這篇短文大家可以看成是靈狐目前唯一一篇吾命同人<曾經存在的存在>的番外唷!

#角色可能大崩,內容可能些微對不上歌詞,請見諒~(不會承認為了閃瞎大家ww)

#順帶一提:雷瑟好帥啊啊啊~~(花痴尖叫中)




情人節前夕,聖殿一如往常地寂靜無聲,每個人都熟睡著,做著各自美好的夢。



其中,處於十分曖昧狀態的雷瑟 ‧ 審判與拉芙兒 ‧ 幻靈,有如心電感應般進入了相同的夢境。

夢境場景為星空下的中央噴泉廣場。


「嗯?拉芙兒?」

「咦?審判?」

「你/妳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知道。」

發覺異口同聲的兩人噗嗤笑了。

「那我們在這邊待一會吧!今夜的星空很美呢!」拉芙兒提議。


這時,廣場敲響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叮叮噹噹的鐘聲響徹整座城市,彷彿慶祝著情人節的到來。

鐘聲結束後,現場奏起了一首歌曲。


【一天一天貼近你的心 你開心 我關心
    一點一滴我都能感應 你是我 最美的相信】

「小心別著涼了。」雷瑟脫下自己的外袍,輕輕披在拉芙兒肩上。

他看著拉芙兒開心地像孩子般在噴泉邊打轉,愉悅的氣氛也感染了自己。

「不會啦!對了,審判,我們來跳舞吧!」拉芙兒笑的燦爛,伸手拉起雷瑟。

她看著雷瑟表情柔和許多,還為她披上外袍,雖然天氣微涼,心頭卻暖暖的。

【等不到 雙子座 流星雨 灑滿天際
     先點燃 九支仙女棒 代替】

在拉芙兒的邀約下,兩人開始翩翩起舞。

跟著音樂節奏時而優雅時而輕快的旋轉、跳躍,似乎暫時將一切煩惱拋卻。

這時雷瑟也展開了笑顏。

「雷瑟笑了呢!好希望這隻舞不會終止……」拉芙兒心想。

晶瑩透亮的水面,倒映著璀璨星光,伴隨他們共舞的身影,唯美的好似一幅畫。

【最燦爛 不一定 要許多 鑽石黃金
     看你眼睛 有幸福的倒影】

「好久沒能如此盡興的跳舞了!」拉芙兒一邊跳舞,一邊笑著說。

她眼裡閃耀著如星空般的幸福光芒,雷瑟決定將這珍貴的一幕牢牢記入心底。

【把你的討厭 宅急便 送到天邊
     平凡的傻事 用了心 變成經典】

「拉芙兒,妳會累嗎?」

「怎麼會?審判,我們可以繼續跳嗎?」

於是雷瑟充滿紳士風度地主動伸手邀舞,兩人也再度同時勾起笑容。

【存滿滿的心願 便利貼 貼成無限 就是我們 最富有的宣言】

雷瑟,我希望可以一直看見你的笑,就算笑的很僵硬我也不在乎。

拉芙兒,我希望可以一直看見妳的笑,就算害怕出糗我也會保護妳。

【把你的喜歡 每一天 複習兩遍
     驚喜的預言 我的天 通通應驗】

共舞之後,雷瑟與拉芙兒兩人坐於噴泉旁歇息。

「審判,給你!」

一包雷瑟再熟悉不過的黑巧克力餅乾出現在他眼前,那是拉芙兒的得意傑作。

「謝謝。」

拉芙兒知道雷瑟不嗜甜,她總是提前準備好這些餅乾,在每次練劍時拿給他。

【你和我的心願 便利貼 貼心裡面 收集感動 給以後懷念】

雷瑟將眼前的人兒溫柔摟入懷中。

就這一次,他不想放手,不想讓她輕易離開。

「審判……?」拉芙兒發出微小的疑惑聲。

「噓……」他捧起她精緻的臉,用食指輕觸著她的雙唇。

「審……唔……」

下一秒,在手指移開的瞬間,雷瑟毫不猶豫地吻上拉芙兒。

【一天一天貼近你的心
     一點一滴我都能感應】

噴泉前,雷瑟與拉芙兒不自覺地十指緊扣,頭靠著頭,一同仰望著無限美好的星空。

【你是最美的相信】

「如果這是夢,時間可以暫停在這一刻嗎?我想說:『我喜歡你/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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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是難得的放假日!

加上之前連日陰雨綿綿,今天終於放晴,不出去放風就太可惜啦!



從衣櫃抓了仍是亮色但是唯一的一件斗篷披上,繫好劍,準備「偷溜出門」!

對了,都忘了解釋,因為我的存在被教皇老先生列為光明神殿最高機密,所以只要自己出神殿,行動總是被嚴密監控。

也就是除了神殿內部,其他地方我都不能隨便去!

因此這次的偷溜,我可是計畫了很久。

第一,選擇今天除了是放假日,更是因為今天是太陽、皇家騎士伊利亞與戰神之子搶親決鬥的日子。

幾乎整個光明神殿的人都跑去觀戰了,所以就不會有太多人留守監視啦!

第二,自從有太陽的前車之鑑,我就學會「做壞事拿來用的斗篷絕對不能是深色系,因為更容易讓別人覺得你是可疑人士」這個重要的道理。

為此我趁機用「需要隱藏身分接待訪客」的藉口,向教皇老先生勒索了這件亮晶晶的祭司斗篷。

總之,要離開神殿可是一個大工程。


首先我就花上不少時間刻意繞遠路。

從人煙較少聖殿外圍走到與光明殿連接的長廊,接著鑽進位於某件大型藝術擺飾品後方,一個極為隱密,讓我研究多時的密道走了許久。

要知道,維持蹲著的姿勢一直走也是很累人的。

於密道出來後,就到了離神殿大門不遠的迷你側門。

這個側門因為長年無人使用,且位於整個神殿其中一座人造林中,顯得十分隱密,所以根本不會有人靠近。

最後只要再小心翼翼地避開大門口的守衛監視……

嘿嘿,我終於順利第一次「逃離」神殿!

「啊,果然還是外頭世界的空氣清新。」我不禁讚嘆。


剛開始,我只是漫無目的地閒逛。


第一站,我來到聽說是葉芽城最有名的甜點店。

親眼目睹壯觀的排隊人潮,長長的人龍綿延繞行了半條街。

雖然好像沒有太陽形容的『根本看不到盡頭』那麼誇張,但是我隨即想起可能是因為民眾都跑去觀戰了吧?

反正平時自己不能踏出聖殿,更不會只為了觀察人龍就冒險跑來,因此這點也無從查證。

看膩了每個人都從店裡捧一大袋藍莓或草莓的甜點走出來,自己又不能正大光明的走進去買之後,我只能搖搖頭、嘆嘆氣,然後哀怨的離開現場。

唉,話說草莓點心也是我的最愛,買不到就當作讓自己減肥吧…


第二站,我逛到中央廣場欣賞噴泉。

隨著泉水一道道向上噴出,在陽光的照耀下交織出各種完美的弧線,彷彿是用顆顆寶石串起般,顯得既晶瑩剔透且閃亮,美麗極了!

沒料到等我回過神,才發覺光是欣賞個噴泉,居然就讓我耗了一整個上午!

看來,下次出門前的準備工作需要多一項:行程規劃。

不然怎麼把時間白白浪費掉的都不知道啊!

在沒有計畫接下來該去哪裡的情況下,我便在噴泉旁席地而坐。

望著眼前熙來攘往的人群,再低頭看看自己腰間上的幻靈之劍,瞬間讓我陷入了來到聖殿前的回憶……


那時我獨自一人住在忘響國邊界的森林,每天除了狩獵採集,便是在空曠的林中練劍,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

我練劍,只因為小時候一個對我很重要的男孩的一句話。

也為了能再見他一面。

直到某天早晨醒來,發現自己身旁多了一隻劍。

我被從劍鞘中隱約散發的特殊氣息吸引,好奇的將劍緩緩抽出,劍身上美麗的紋路令我看的目不轉睛。

就在我撫摸著那精細的紋路時,卻不小心被鋒利的劍尖劃破手指。

雖然自己立刻縮手,幾滴鮮紅的血仍舊沿著指尖緩緩滴落在銀白色的劍身上。

同時,多道刺眼的光芒居然從劍上被鮮血染紅之處射出,迅速地包圍了我整個人。

這讓我頓時伸手遮住雙眼。

當我能勉強睜開眼睛時,發現強光之中,有個模糊的人影,似乎是個女孩。

只見那個女孩開始舞劍,她的每個步伐與轉身是如此輕盈,而每個動作與招式則十分的俐落,但都是我從未見過的。

就在我一頭霧水之際,一個慈祥和藹的聲音忽然從某處傳來:「孩子,這把『幻靈之劍』擁有著『幻靈意志』以及神秘的『淨化之力』,它已認定了妳。」

什麼?我被莫名出現的聲音和這段話弄得更加茫然。

「因此,妳必須親自體會並善用這股力量,藉由它去實現妳所要的目標。」神秘的聲音繼續說著。

「你是誰?為什麼要給我這把劍?」遍尋不著聲音來源的我,只好抬高了頭仰望上方,然後大聲的問。

「呵呵……孩子,不久後妳就會知道了……」

沒想到此時眼前女孩的身影漸漸消失,聲音也漸漸遠離,強光亦隨之慢慢散去。

僅留下了我手中仍握著的幻靈之劍。

仔細一看,劍柄上竟多出了用刻劃的天使羽翼圖騰。


之後的每個晚上,我都能夢見那個女孩。

那個神秘的聲音也總是固定出現,指導我有關女孩舞劍的招式,甚至是傳授我各種奇特的能力。

於是每當隔天醒來,我便會拿起那把幻靈之劍,依循著夢中所學,日復一日的在森林中演練...


「嗚……拜託不要打我……嗚……救命……」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奇怪?怎麼會是救命聲?好像是從前面的小巷子傳來的...?

趕緊上前看看吧!


沒想到竟然是一群流氓團團圍住一個大概五歲的男孩,還對他拳打腳踢!

我顧不得自己身分特殊,立刻衝上前去,猛力推開其中正要揮拳的一人。

眼前的小男孩有多處大大小小的傷口,甚至已經嚴重到讓他連哭泣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擋在他面前,氣呼呼地對著剛才推開的流氓大罵:「住手!你們幾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欺負一個小男孩!」

「妳是誰啊?最好不要多管閒事!」那個一副凶神惡煞的流氓不耐煩地回嘴。

「不就一個女人而已,居然敢對我們大哥下命令?!信不信我們連妳一起打?!」另一個賊頭賊腦的彪形大漢開口恐嚇。

「打她!打她!」他們其餘的同夥在一旁鼓躁。

這該怎麼辦?

眼看小男孩傷的如此嚴重,不趕快送醫實在不行。

但是那些流氓數量又不少,在不能使用聖光,否則會暴露聖騎士身分的情況下,我...

對了!

「你們可不要欺人太甚!葉芽城裡還有審判騎士在巡邏的!」我故做激動地警告。

都把審判騎士的威名搬出來了,你們這群流氓也該知難而退了吧?

「哼!我們才不怕那個什麼審判騎士的!給我動手!」沒想到那個他們口中的「大哥」反而大吼道。

接著他們所有人朝我衝了過來!


看來這夥流氓並沒有半點自覺,還敢無視代表王法的審判騎士!

我若再不出手處理,就有辱聖騎士之名了!

於是我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跨上前,簡單躲開那個大哥手上的大砍刀。

碰!

我一個肘擊無情地往他的臉撞了下去。

「啊!」他痛的連刀都拋離,連忙彎下腰雙手遮臉。

趁著流氓們看見他們自己的大哥慘叫而恍神時,我趕緊丟出幾個棒球大小的冰錐,砸向對我恐嚇的流氓。

反應不及的他頓時被砸的鼻青臉腫。

接著再回手抽出幻靈之劍,精準擋下其餘四面八方而來的襲擊。

擋下襲擊後,我隨即以自己和那名小男孩為圓心,順勢一個猛烈的劍氣爆發,讓所有壓在劍上的武器強力彈飛出去,剛好一一回擊周遭本來握著那些武器的流氓小弟們。

「哇!好痛!痛死我啦!」流氓們開始哀號,各個抱頭鼠竄。

但仍有幾個不甘心的傢伙,居然還有力氣撿起掉落滿地的武器,用挑釁眼神的瞪著我。


「通通給我住手!葉芽城內不容你們滋事!」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超低沉嗓音,充滿威嚴的命令道。

我不敢回頭,因為知道發出命令的人正是……雷瑟 ‧ 審判。


慘……居然真的遇到審判親自巡邏的時間,還那麼剛好被他注意到這裡了……

雖然剛才拿出審判的威名來震懾壞人,但自己現在是「偷溜出門」,也不能被發現啊!

「維達,把那名小男孩送到醫院,剩下的所有人則立刻帶回去審判所訊問。」

我聽見審判對他的副隊長下令。

「是的,審判騎士長。」


「啊!是審判騎士!快逃吧,大哥!」

沒料到恐嚇我的那個流氓,看到審判那張可以「嚇死人不償命」的冰塊臉,居然成了第一個大叫還打算拉他大哥逃跑的人。

不愧是審判,由他親自出馬的嚇阻效果真是好!


等等,我怎麼還在這邊胡思亂想,自己現在情況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知道審判是不會把我的身分當場揭露,但是他會不會也先把我一起抓回去?

迅速想過各種最糟糕的可能後,我趕緊拉低因為打鬥而幾乎已經掀開的斗篷。

接著轉過頭,硬著頭皮快步走到審判的面前,僅露出自己的半張臉和腰間上的劍柄圖騰。

「審判,我是幻靈,拜託不要告訴教皇陛下我偷溜出來的事情……」我低聲的懇求他。

只見審判用眼神掃過周遭,然後對著正在捆綁那些流氓的維達和審判小隊員們說:「我先把這名嫌犯親自帶回審判所,剩下的你們儘速處理。」

接著他快速地抓起我的右手,把我帶離現場,還拉著我就要往光明神殿的方向而去。

「嗚……看來審判還是要把我抓回去給教皇老先生處置。」我的內心開始哀號。


突然審判拉我一個轉彎,進到另一條巷子。

才彎進巷子,審判立刻停下腳步,我嚇了一大跳,還差點一頭撞上他。

我緊張到冷汗直流,以為審判要斥責我。

沒想到審判開口卻是關心的問:「妳沒事吧?我聽說維達說那群流氓是在城裡逞凶鬥狠的常客。」

常客?難不成他們都沒進過審判所,不然怎麼可能還有膽量繼續到處欺負人?

「他們是有組織性的,以前被抓的總是底下的小弟而已。這次妳遇到的剛好是由首腦帶領的中心成員們。」審判好像知道我的疑惑一般,接著補充。

原來如此……

「所以妳還好嗎?到底有沒有受傷?」審判忽然變得嚴肅地再次詢問。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不知道之後會被教皇老先生處置這樣算不算好?

或許是審判看我沒有開口回應,而且一直點頭搖頭,他竟有點著急似地就把我那隻被他抓住的右手拉高到他自己面前,然後開始左翻右翻,仔細的檢查。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我感到措手不及,尷尬地站在原地。

就這樣任憑他檢查完右手換左手,雙手看完還蹲下檢查我的雙腳...


在他檢查完我的雙腳,站起身時,我連忙表示:「呃……審判,我沒事。」

「沒事?可是妳的臉……」他擔心地湊近我。

這下子我從剛才被檢查手腳的尷尬,變成有點害羞,心開始砰砰亂亂跳。

他伸手輕輕地碰了我的左臉頰。

「嗚,好痛。」我忍不住唉了一聲。

「我在打鬥現場就已經看到妳的臉上有個傷痕……」他嘆了口氣說道。

多了個傷痕?是剛才打鬥的時候弄傷的嗎?怎麼自己都沒感覺?

我馬上低頭對著傷痕施展治癒術,再次抬頭時,審判擔心的神情這才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謝你,我這次真的沒事了。」我感激地向他道謝。

「嗯。妳趕緊回去吧。」

審判回答完,好像沒有繼續要把我抓回去的意思,便轉身離開了。


還好有遇到審判,不然就算我按照原定計畫順利回到神殿,鐵定也會因為臉上有傷,而被教皇老先生質疑。

遇上流氓的事到此總算結束。

這時我抬頭看天色已漸暗,決定再逛一會兒之後,就要打道回府。

由於時間緊迫,我幾乎只是用疾走的方式,沿著朝神殿回去的道路來個最後的走馬看花。


正當即將接近神殿側門所在的人造林時,我忽然瞥見林中有個滿頭黑髮、身穿黑袍的男子,正緩步走動著。

是審判嗎?

他不是應該正在處理那群流氓嗎?怎麼會在這裡?

該不會被他發現我就是從這裡偷溜進出的吧?

對於剛才的事件,其實我仍舊耿耿於懷,在感到十分抱歉的心情之下,我加快腳步想要上前向審判說明清楚。


就在我快要接近時,我小心地喊了聲:「審判?」

沒想到,回過頭來的不是審判,反而是一位眉目清秀,但其中卻透有一絲和審判有著相似威嚴的人。

我愣了一下,眼前這個人不就是審判的老師,也就是前任審判騎士夏佐嗎?


「妳是……?我嚇到妳了嗎?」前審判騎士率先開口詢問。

聽到就連問話的口氣都和雷瑟 ‧ 審判如此類似,我不自覺地緊張起來,身子更是站的直挺挺。

「報告前審判騎士長,很抱歉我把您誤認成現任審判騎士長了。我是這屆新增的幻靈騎士長,叫做拉芙兒。」我連忙自動澄清。

「原來妳就是雷瑟最近口中所說的幻靈啊。現在看到本人我終於知道,難怪那孩子對妳……」前審判騎士微微笑看著我。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審判對我怎麼了?

他有時的確待我很好啊,特別是我出糗的時候。

因為不是在他面前出糗,就是出糗後都會遇到他……


「孩子,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和妳聊聊。妳放心,我會幫妳向教皇陛下轉達的。」

前審判騎士突然提出邀請,甚至連我都還沒回應,他就已經知道我的擔心。

難不成歷任審判騎士私下的共通點之一就是善解人意?

於是,我和前審判騎士找了一間小咖啡廳坐下來,聊了許久。

等我們回過神,天已經黑了,街道兩旁全點起明亮燈火。


晚風徐徐,我在房間內整理明天一早要給教皇老先生的資料。

「請問……妳是幻靈騎士長嗎?」

正當我忙的焦頭爛額之際,一個說話感覺不是很肯定的男聲從我敞開的房門口傳來。

我抬頭,只見說話的人一頭棕髮、穿著一身黑的緊身刺客裝,把半個臉都矇住了,僅露出鼻子和一雙疑惑的藍色眼眸。

他,正是今天剛回歸聖殿的魔獄騎士長—羅蘭。


你問我知不知道他是死亡領主?

哈哈,太陽下午已經帶著他在聖殿到處晃啊晃,加上審判於搶親日隔天和我練劍時,也告訴過我這個消息,當然能夠略之一二。


此時魔獄整個人顯得有點緊張,他站在門口一直四處張望,好像在擔心什麼。

於是我站起來走向他,帶著熱情的笑容說:「你是魔獄騎士長吧?初次見面,我是拉芙兒 ‧ 幻靈,私底下叫我拉芙兒就好!」,然後我主動抓了他的雙手對他熱情地握手。


「拉……芙兒?」魔獄緊盯著自己的雙手,開口重複確認了一次。

「嗯,沒錯!」我點頭表示。

「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魔獄應該不會讓他自己尷尬的晾在其他聖騎士的房門口而說沒事吧?於是我開口問道。

「那個…暴風騎士長要我去找寒冰騎士長,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個房間。剛好看到有個房間敞開,我只好來問看看。」魔獄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喔,原來是這樣。你等我一下。」


我轉回房間,從抽屜翻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然後交給魔獄。

「這是我自己手繪的聖殿地圖,送給你吧!」

「妳不是也剛進聖殿不久,不需要嗎?聖殿很大。」魔獄不可置信的問。

我苦笑回答:「我已經被磨練到很熟悉環境了,不需要看地圖。」

沒想到魔獄也知道我剛加入不久,說不定是太陽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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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終於是一天美好的開始。

真沒料到我才來到聖殿一週而已,感覺對一切人事物已經十分熟悉。




想想前幾天總是陰雨綿綿,我除了被教皇老先生拖去參加各種會議、陪他研究魔法,甚至得兼差應付外來訪客,好似廉價勞工一般。

加上為了張羅自己的家當得四處奔走,簡直忙到昏天暗地。

或許就是如此,我才能在短時間內對全光明神殿的環境瞭若指掌。

而今天總算有空到處去串門子啦!


聽說最近有個戰神之子從月蘭國遠道而來拜訪我國國王,我怎麼好像從中嗅到一些不尋常的氣氛,感覺會發生什麼大事呢!

不如就先去找暴風拿以前的公文來看看吧,還可以打聽有沒有什麼八卦。


「既然今天不用開會,也不用接待訪客...」我一邊碎唸,一邊打開嶄新的衣櫥。

從清一色都是亮色系的衣服中,我隨手勾出一件白色休閒上衣,再順手挑了一條超短的藍色熱褲,最後繫上幻靈之劍。

這就是我平常最愛的服裝搭配!簡單清爽又充滿活力!


在走廊上,不知道收到多少和我擦肩而過的人所拋來的驚訝眼神,我皆以甜美笑容作為回應。

突然,我看見不遠處有一大群人走來,而在前頭的竟是教皇老先生!

擔心會再次被拖去當廉價勞工的我,整張臉頓時緊繃,趕緊隨機拉了旁邊一位聖騎士問道:「你知道暴風騎士長現在在哪裡嗎?」

還好他沒有盯著我發愣,而是直接指了指暴風的房間,外加搖搖頭感嘆的說:「唉!暴風騎士改公文改到快過勞死了,沒想到太陽騎士還繼續丟工作給他。」

「謝謝,我明白了,或許我能去關心一下。」我此刻十分感激他簡單易懂的回答,接著隨即快步往目標前進。

對了,那位騎士的話另外提醒了我還沒去找太陽「算帳」,他至今還沒幫我約到人,連來和我打個招呼都沒有!


暴風的房門敞開著,果真很明顯從外頭就看到他埋首於公文中。

我禮貌性的敲敲門,暴風抬頭,兩個黑眼圈重的簡直和熊貓有得拼。

「暴風騎士長,我想拿一些以前的公文回去閱讀,好了解聖殿的運作模式。」我為了讓他不用動腦思考,直接說明來意。

可是暴風聽完卻沒有動作,只是有氣無力的苦笑:「我沒有時間找改過的公文,手邊的已經改不完了...」

「可以的話,之後我也能幫你分擔一些公文。」我只好釋出善意。

「『分擔公文』?太好了!太陽剛才又要我去查一些事情,那這些就交給妳了!」

沒想到暴風居然整個人迅速地彈起,把一大疊公文從他的桌上頓時「掃」進我手上,然後「咻」一聲就跑的不見人影。

只剩下我捧著一疊足足有半個自己高的公文呆站在門口。


喂喂!我明明主要是來拿舊公文的,暴風你怎麼可以只聽到後半句,就把這些待改的部分塞給我!

重點是我完全不知道怎麼改啊!


我小心翼翼地打算把公文弄回房間改,但是...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抱歉抱歉。」

「呃!好痛!」

捧著一疊那麼高的公文走路有夠困難!整個視線都被擋住了!害我好幾次都差點撞到人或柱子,這公文塔也差點塌了!還好自己房間離的不遠,不然怎麼走的回去!


「呃!」

唉唷!又撞到人了!

天啊!這一撞可真慘,剛才已經半傾斜的公文塔瞬間倒塌,散落一地。

我道歉來不及說,連忙蹲下身要收拾公文,沒想到對方也蹲下來幫忙我撿拾滿地公文。

「真是抱歉...」我一邊道歉並抬頭,結果出乎意料出現在眼前的那位好心人竟然是—審判騎士長!

我今天是不是被衰神附身啊?怎麼放假日一早就差點與教皇老先生碰頭,又要被暴風塞一堆根本改不完的公文,還在那麼糗的情況下遇到審判?

什麼!你說我自討苦吃?我本來就不該跟暴風毛遂自薦要改公文?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說這些也無濟於事啊!


我偷偷地趁機觀察審判,冰冷的臉看起來毫無表情,整個人如傳聞中嚴肅地令人不敢恭維。

或許你會覺得這樣冷酷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幫忙我,但是其實我一點都不訝異。


當所有公文再次堆疊整齊地捧在我手中後,審判簡單說了句:「下次小心。」便要轉身離開。

「謝謝!對了,如果有空可以找你比試劍術嗎?」我趕緊開口道謝並問道,因為想到太陽可能根本忘了要幫我約審判的事情。

「嗯?」他回頭,「下午,在上次妳去過的競技場。」他只留下這句簡短回答。

我好不容易把公文搬回房間後,並不打算馬上動筆批閱,而是準備再去串一個人的門。

你猜的沒錯,我要去找那「仁慈的」太陽。



叩叩!

「請問是哪位聖騎士弟兄在光明神的引導下,百忙中抽空前來與太陽分享光明神的仁慈?」

門後傳來一陣流水聲,然後便是太陽的優雅中帶著不悅的應門聲。

「我是幻靈,找你問話。」

因為知道太陽是在房裡敷面膜,被人打擾鐵定很不開心,於是我簡單的回答。

結果足足過了十分鐘,太陽才來開門,穿著光鮮亮麗的太陽騎士服站在我面前。

「受到仁慈的光明神特別寵愛的幻靈騎士長,今日妳伴著光明的腳步前來,想必是為了要與太陽分享光明神降下的偉大真諦,光明在上,太陽十分感謝。但太陽一直以來深怕自己身後的幽暗會驚擾眾人,若因此使得黑暗籠罩幻靈騎士長,太陽將會有愧於光明神的教誨。」

我舉起手上提的麻布袋,說:「仁慈的光明神正是要幻靈傳遞神聖的旨意,好照亮太陽騎士幽暗的陋室。」

閒來無事,我學起太陽那套讚美光明神說話方式,不過顯然略遜一籌。

現在,來用白話文解釋一下我和太陽的對話。

簡單來說就是...

「妳有什麼要事?在這說完趕快離開。」

「看到這袋子了嗎?是你會有興趣的事,但是可以進去說嗎?」


才踏進門,我先被腳下踩到的東西嚇了一跳,那是一沱紅紅綠綠的...面膜原料。

難道我在門口乾等了十分鐘,還不夠太陽把自己的面膜處理乾淨?

結果抬頭一看更是不得了!


凌亂不堪的床鋪、擺滿雜物的書桌、積滿灰塵的櫃子、歪斜半倒的衣櫥,還有幾件被吊在牆上的皺摺衣物。

更別說剛才讓我踩到面膜、充滿汙垢的地板。

這真的是受到萬人敬仰的太陽騎士的房間嗎?太陽你到底多久沒打掃房間了?

就算是一般人,也不會想把自己住的房間搞到那麼髒亂邋遢吧?


只見太陽輕易的跨過房間內的「重重障礙」,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左瞧右瞧,實在沒地方讓我坐,只好自己站到衣櫥旁。

雖然很怕衣櫥隨時會倒下來砸傷自己。

接著我把手上麻布袋重重的放在桌邊小角落,裡頭的金屬製品跟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

沒想到太陽立刻豎起耳朵,雙眼放出超閃的亮光,非常簡潔的問:「那是錢嗎?」

「『仁慈的』太陽騎士應該不會見怪幻靈百忙中只能準備這樣的『薄禮』吧?」

我翻了一個大白眼給太陽,沒好氣的回答。

「太陽十分感謝光明神指點幻靈騎士長所帶來的薄禮,正如活水般解救了太陽我的燃眉之急!」

「唉…『那我不客氣的收下了,我正缺錢。』你想這麼說吧?」我邊嘆氣,邊丟出第二個白眼。

「嘿嘿,不愧是連教皇老頭都萬分稱讚的幻靈!」太陽調整回一般人的說話方式,咧嘴笑著稱讚。

太陽咧嘴笑的模樣實在跟『優雅』完全沾不上邊。

「太陽你別繼續拍馬屁,我還沒和你『算帳』呢!你幫我約審判了嗎?」

「沒有。審判他很忙的,沒空和人閒聊。」太陽隨口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我再送太陽白眼一枚,說:「我有說自己是要找審判聊天嗎?太陽你未免太敷衍了吧?」

況且剛才審判明明很爽快的答應我。

「怎麼會呢?要是審判有空的話,他早就會來找我了。」

是你沒空去找他吧?

「唉…算了。」我決定放棄跟太陽爭論,反正自己都已經和審判約好了。

與太陽對話的短短幾分鐘內,就讓我翻了三個白眼、嘆了兩次氣。


「審判!」我遠遠看到他,就開始朝他揮手示意自己的位置所在。

「幻靈騎士長,很抱歉我遲到了。」審判走到我面前,開口就先向我道歉。

不過他說話的溫度只有零度,可見他剛從審判所工作回來。

「你只說『下午』,沒有說下午的什麼時候,不算遲到啦!」我開玩笑的回答,想藉此舒緩審判臉上緊繃的表情。

其實我比較怕讓審判等,所以自己吃完午飯就先到競技場了。

話才說完,審判仍是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頓時陷入恐怖的沉默。


「我們...開始練劍吧?」雖然不想觸怒此時的審判,我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問。

他依舊沒有回應,這使得我正要拔劍的手緊張到直冒汗。

唰!俐落地拔劍聲響起,閃著潔白亮光的幻靈之劍隨之出鞘!

「這個握劍方式...好像在哪個人身上看過...?」

就在我揮劍架勢準備就緒後,剛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審判忽然喃喃自語。

「審判,怎麼了嗎?」我假裝沒聽見審判的呢喃,故做疑惑的問道。

「沒事,我們開始吧。」審判搖頭回答,然後跟著伸手拔出審判神劍。

其實我好期待審判想起他所說的人。


由審判率先出招,他點頭示意後立刻提著劍朝我衝刺而來。

面對來勢洶洶的攻勢,我還天真的認為用難以捉摸的的步伐就能夠避開審判的第一劍。

沒想到審判一劍揮下,劍身居然完全沒有碰到自己,反而是挾帶的驚人鬥氣急速席捲而至。

就在鬥氣快要掠過我肩頭之際,我趕緊側身外加往左大力一跳,才驚險閃避。

看來審判的劍術更加精進了,我不禁暗自佩服。


「幻靈!第二劍!不要只有閃躲!」審判一面大聲提醒,一面再度揮劍上前。

我一聽,心想像這樣強悍的攻擊,要完全躲避或擋下都有困難,何況出招?

不過既然是自己提出練劍的邀約,當然要全力以赴!

打定主意後,我首先向後連續翻滾,躲開了從頭頂上劃過的劍。

接著馬上躍起,迅速改以左手朝審判迴旋出劍。

好不容易出劍成功,在距離審判僅剩一步之遙時,我估計自己這一劍會劃開審判的黑袍。

誰知審判銳利的眼神彷彿看穿我的心思,他僅僅舉手用審判神劍的劍尖向前一推,便瞬間打亂我的路徑。

手中幻靈之劍頓時一個偏移,撲空砍入競技場旁的石柱上,發出了巨大的碎裂聲響。


怎麼會這樣?

這次的失手讓我有點不服氣了。

畢竟自己也接受過長期的特殊訓練,但是在審判面前我的表現卻是如此遜色。

我心裡嘀咕,反手把劍從石柱拔起,正準備繼續出招之時...

「等等,我先指導妳一些技巧吧。」審判嚴肅卻主動的說。

我一聽,立刻收回幻靈之劍,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只好呆站在原地。


只見審判緩緩走到我身旁,使我們兩人並肩而站。

「首先,妳持劍的時候不要把手舉太高...」審判一邊解釋,一邊伸手到我身後,溫柔的握住了我的手臂,從我的胸口移動到我的腰間上,「否則敵人十分輕易看穿妳即將發動攻擊。」

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和審判接觸,雖然他是在指導我,我的內心還是不禁害羞的咚咚亂跳。

「再來,鬥氣的使用在躲避不及敵人的攻擊時非常重要,不過我發現妳好像不太擅長使用鬥氣?」

「呃...其實鬥氣的使用我只學了一年。」陷入害羞情緒的我連忙回神,尷尬的回答。

「只學一年?那妳的程度已經不錯了,只要持續接受訓練應該可以再強化不少。」審判有點訝異的表示。

不過聽完審判的建議,我總算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

每個聖殿的十二聖騎士花費十年,學習的都是自家的獨門絕技,自然對此駕輕就熟。

反觀自己,這十年來我學習的是所有十二聖騎的本領,當然就沒那麼運用自如。

「可是我沒有老師能夠指導我了。」想到這裡,我低下頭無奈的說。


忽然,腦袋靈光一閃,審判不就是鬥氣的高手嗎?

於是我趕快抬頭,主動提議:「如果審判你哪天的下午沒工作,能夠撥空指導我嗎?」

「可以。」審判仍舊簡潔的答應。

沒想到能夠那麼迅速得到審判的同意,我興奮的朝他鞠躬道謝,臉上更是笑開懷,好心情想藏也藏不住。



~待續


靈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此為同人文

#非雷格,全新角色融入

 

「一步,二步,三步」我認真的數著步伐,眼睛直視走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少年」。

靈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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